“项南不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虽说对柯项南已经没多少感情了,但方才从对方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那人对自己的关心,阮青柠从不会用恶意揣测别人,尤其是一个刚刚言明要帮助自己的人。
就算这诋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还是会感觉不舒服。
慕以臻本来许只有三分醋意三分火气,可这会儿听着阮青柠停了手上的动作一本正经的为别的男人辩解,他的火气瞬间窜上了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你就清楚了?如果他真对你那么好,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你?”
五年前的事一直是阮青柠心底的伤口,如今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撕开,这个施加二次伤害的人还是当初的始作俑者——或许之前阮青柠并未多想,但慕以臻这话一处口她便觉火气腾的冒了起来。
慕以臻怎么会知道柯项南当初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当然是因为那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骤升的火气让阮青柠脸色迅速难看下来,她猛地扔开手上的澡巾站起身来:“慕先生您英明神武慧眼不凡,任何人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总行了吧?不过我交的朋友是什么人,我真心相对会换来什么后果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牢慕先生费心!”
扔下这两句话阮青柠转身便要走,谁知没走两步便听身后水声响起,随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却是慕以臻抓住了她的手猛地将她摁在了墙上,抬手捏着她的下巴硬要她抬头看着他,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们是平等的人,我这样说话又有什么不对?”
阮青柠这会儿火气上头根本顾不到什么后果,一股脑的将心里话都倒了出来:“反而是你,你凭什么管我交什么朋友,凭什么管我的事?”
慕以臻只觉这人的话越说越气人,恨不能把这张嘴给堵起来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他现在理智被情感死死压制,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阮青柠话音刚落便觉唇上一热,更是气恼——这个人到底什么毛病?道理讲不过她就耍流氓?
羞恼愤怒之下阮青柠的力气也不小,慕以臻那股火气消下去之后也不想再做这种类似强迫之事,舌头在那人口中狠狠扫了一圈便拉开了距离,只黑着脸看面前人。
刚才气氛太好,他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虽说自己名义上说是阮青柠儿子的父亲,可认真说起来,他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只怕还没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但慕以臻怎么可能甘认失败,他冷脸看着面前一脸恼火的女人,寒声道:“就凭豆豆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女人,你交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我不该管么?”
这是客观事实,阮青柠无法否认可看着对方一脸理所当然,听着对方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的那种语气,她还是不舒服的紧。
就好像她是他慕以臻
花大价钱买来的一个摆件,自己心情好了便给个好脸色,心情不好便闲置在旁,别人是连看都看不得的。
算了。
阮青柠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其实慕以臻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不是么?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强势又自我中心,这样的话才是他会说出来的,反而这些天一直在她脑中盘桓的那个人,是她脑补过后太完美的一个虚像,根本不是真正的慕以臻。
阮青柠一阵心累,满心怒火好像遇上了冰凉的夜雨,瞬间没了继续跟人吵下去的欲望。
眼看着阮青柠“无言以对”,明明该是自己自己赢了,慕以臻看着呼吸相缠的那个人的神情却越发觉得烦躁。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若是一个月前告诉他有人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他必然不信,可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而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对对方毫无办法。
慕以臻过去的近三十年都顺顺当当,还从未从一个人身上尝过如此挫败的滋味,这让他更不想轻易放这女人安生离开。
阮青柠感觉男人带来的强烈的压迫感终于离开,暗暗松了口气就要回自己房间,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听柯项南的话先离开这儿冷静一下。
可还不等她一个念头落下就觉身子一空,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最近的东西——却是慕以臻招呼都不打便将她横抱起来,而她下意识的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阮青柠又急又怒,尤其是意识到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男人的伤口,便更是觉得自己简直是遇到了蛇的东郭先生——好心用错了对象!
慕以臻一言不发,直接将人抱出去扔到床上才开了口:“今晚就在这儿睡。”
“什么?”
阮青柠深深觉得慕以臻的脑子是不是刚才进了水了,这种要求她当然不能答应:“不行!”
“要么乖乖在这儿待着,要么就让儿子过来一块儿待着,你自己选。”
废话,当然不能选跟这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