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怀若的脸色不禁沉了下去。他不会忘记,方才秋韵说她是苍堇臣未过门的妻子!
“原来慕姑娘也是洵夏人。”经过一番打斗,慕梨的实力确是令张楚震撼。虽是武将出生,在朝堂上待的久了,,又是任职的文官,其间的阴谋算计自然不会不知。自第一眼便知道,慕梨这个女子绝非一般宫侍,原以为她是弗沧王送到槃良的眼线,却不料这个女子竟是洵夏的细作!
明明是发问,出口却是说得笃定,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相信,这两个女子是洵夏人,不仅是洵夏人,且十有八九是苍堇臣的人。
慕梨浅浅一笑,算是对张楚的回应。
“那姑娘口中的‘公子’是镇南候苍堇臣,还是太子云清?你们洵夏在各国国主身侧放了多少如姑娘这般的高手?!”
张楚是声声质问,目色一凌,举剑指向了慕梨。在洵夏,能够并且需要出这样的人的也只有云清和苍堇臣,苍家长子不受待见,自然没有那个实力,而闻名天下的公子兮更是不可能的。然而,无论是苍堇臣还是云清,那都是代表一个意思。
慕梨确实厉害,竟能得弗沧王如此信任。张楚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洵夏云清放在各国的细作都如慕梨这般,那天下不久之将来岂非定随他“云”姓!
如此危机,作为槃良大臣,岂能忽视!
“呵,”慕梨轻笑出声:“张大人太过草木皆兵了,你们家的朝堂政事,我家公子尚不关心。”话是如此说,至于是真是假,慕梨也是不知道的,公子的心在哪里,这天下无能知晓。
如此轻飘飘一言,听在张楚耳中虽是为真,却怎么听都觉得刺耳。何为“你们家的朝堂政事,我家公子尚不关心”?这无疑是嫌槃良过小,他家公子尚不把槃良放在眼中啊!
如此狂妄的态度,无疑是气煞张楚,正欲发作却被柏玉轻轻扯了扯衣襟,一个“打住”的眼神过去,也便止住了。
不是张楚怕了柏玉,一个小女子自是没有什么可怕。主要是这个女子是柏家最受爱的女子,亦是青音王后身侧的红人,她本人更是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度,是以槃良人都会给她几分薄面的。张楚虽身为槃良右相,却也是敬
重她的。
浅浅一笑,柏玉上前一步,向着秋韵与慕梨一礼,道:“多谢姑娘出手,方才是我们失礼了。”前一句算是对秋韵的谢意,后一句算是对张楚方才失礼的歉意。
此刻,柏玉断不再认为秋韵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了,方才她从那边过来,伸手抚上怀若双眸替他挡去那一瞬的惨烈的速度,犹比慕梨出剑的速度!此等身手,又怎么会是她表面地那样弱不禁风?
确是可怕,这样的人在槃良怕是找不出一个来,可是眼前的这两位却是同事一人!那么,这个背后的公子,又有着怎样惊人的实力?!
慕梨敛了敛眼帘,未置一词。慕梨的性子太过清冷,与谁都谈不来。然而,这个女子就是因为性子太过清冷,是以才会得虚怀濬如此信任罢。
秋韵浅笑:“柏公子言重了。”
“姑娘方才说,弗沧王请的是夜狼,我们怕是抵不过。既然姑娘是镇南候未过门的妻子,我想请镇南候出手相救,我们定是可以逃过此劫的。”
很显然,柏玉是个聪明人,即使夜狼再厉害,因着洵夏王的关系,有洵夏军队相助,夜狼也不会怎样。
然而,这一语却是戳到了秋韵的痛处,她将目光落在怀若身上,那样的话,若是他待她如她,定是伤到了他,只是又该如何?秋韵在心底里是不情愿苍堇臣帮忙的,拿苍堇臣出来做挡箭牌,那是最后一步,不至万不得已,秋韵绝不会轻易搬出这张王牌。
“柏公子,”秋韵不曾应下,冷声而言的却是慕梨:“您是想把我洵夏推至剑锋刀口么?今弗沧王欲将怀若公子杀之而后快,竟不惜代价请出了夜狼,由此虚怀濬杀公子的心可见一斑。您却要我洵夏公然出兵维护怀若公子,此非让我洵夏与弗沧结下私怨?我洵夏如今倾尽国力方才能与弗沧相持,若是因着此事,弗沧王集结全国兵力对付我洵夏,届时是你柏家还是你槃良国救得了我洵夏的?”
慕梨声声质问,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只是,她所言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