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烛藏在赵家的房梁上,看着赵公子的一举一动。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杀。看来汐小姐下的功夫不少,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奔波不容易,也为阿鼻宫积攒了不少财富。
现在少主变成了阿鼻宫真正的主人,而她却还是呆这人来人往的碧落台。
碧落台,说的好听一点是天空,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风尘之地,即使汐小姐只是卖艺不,但那些看客是不是真心的买六姑娘的面子,怕是从来没有人真正知道。
白驹过隙,最后能真正的记住六姑娘的人又有几个。
赵公子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片刻后房门又突然开了,管家一进来就看见赵公子手中拿了一把剑,剑上滴着血。
赵公子眼神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父亲的尸体一动不动,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赵公子的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有这种感觉,自己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他越想挣扎陷的越深,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的微弱,下一秒,就是地狱。
风烛在房梁上浅浅的一笑,这阿鼻宫出来的迷香,就是不一样。
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到了门口,赵公子却无法动弹,父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一刻也没有松懈。
“是他,是他,杀死了老爷。”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奴才指着赵公子突然说道,管家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原来还有一个人。他认识他,这几天才来的阿财。“我亲眼看见的。”阿财一字一句的说道。
红衣女子从门口缓缓走来。
她的脸上没有妆,大红的喜服,将她风尘的面容显得镇定自若,是六姑娘。
赵公子好像看见了希望,他想只有六姑娘这样善解人意的人才可以救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只有他们之间才是最纯粹的。
六姑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走到赵公子旁边握着他的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六姑娘命阿财将赵老爷的尸体抬出去藏好,管家一脸惊慌的挡在阿财前面,大喝一声,“你这才,怎么敢听这个娘们的?”
刚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奴才样的阿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势,他扛起赵老爷的尸体,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此时,门外的院子里
空无一人,前厅倒是一片喧闹。
宾客们都在抱怨着,怎么着良辰就要到了却不见新郎出来啊!
阿财的人虽然离开了,但是那样的目光学识管家从未见过的。
管家的身体微微一颤,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又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位碧落台上翩翩起舞的,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
这两种意识在某一刻好像发出了激烈的碰撞,赵府怕是保不住了。
管家低着头,默默的站在屋子里不敢作声,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六姑娘已经拉着赵公子的手,走到了前厅,对着众人道:“从现在开始赵荣康是这里的主人。”说完,六姑娘将一枚玉佩交到赵公子手里,“这是你父亲让我给你的,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那是天下第一米行的翠玉白菜,晶莹剔透,温润别致,得到它的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块玉只有天下第一米行的当家人才可以拥有。
这一晚,赵府灯火通明,红事变成了白事,来客只是听说赵老爷突发恶疾而亡,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赵老爷的丧事处处还是碧落太的六姑娘操办的。只听说赵公子整天依偎在六姑娘的怀里不吃不喝。不知是不是他爹把什么怪病传染给他了。
六姑娘有因此在城里多了个有情有义的美名,只不过传的多是一些男看客罢了。
过了五日。
“荣康,你这样可不行。”六姑娘端着一碗菜饭,用筷子挑了一点喂到荣康嘴边。
荣康张开嘴,没有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官府那边来人,你只管说我教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