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节车厢从远处靠近,沿着固定轨道在边沿减速。陆衍冥扶住缆车把手,让简槐先进去,然后自己快步跟上,关好门。
简槐坐在车厢内,听着头顶滑轮滑动发出吱吱声,看着缆车缓缓攀升,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地下景色逐渐变小,远离,最终从视野略过。
缆车一路顺着到山顶。
简槐走下来,走过玻璃栈道,最终停在大看台处。
从这里望去风景极好,周围景色一览无余,房屋,林木,湖泊,城市与自然融合呈现出奇特的和谐。
很漂亮。
“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高处看看,虽然有点中二,但这确实会有种把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发觉世界很大,自己很渺小,原本的烦闷憋屈其实也不算什么。”
陆衍冥站在旁边,手肘撑在围栏上。“偶尔还会带个帐篷,晚上到山顶住一晚,然后半夜起来看日出。”
“听起来不错。”简槐道。
“要约一波吗?”陆衍冥笑着问。
简槐俯瞰远方,想象陆衍冥描述的景色,过了会道,“可以,不过不确定时间。”
“那就等有空再说。”陆衍冥也不着急。
远远有尖叫声传来,简槐顺着望过去,一人拴着安全绳从看台落下,是蹦极。
陆衍冥见简槐看得专注,询问。“想玩吗?”
简槐说,“不想。”
陆衍冥心里叹息,注视简槐过于平静的表情,问,“简医生,你做过什么刺激的事吗?”
“什么?”
“过山车,跳楼机之类。”
“没有。”
“或者让你上头激动亢奋的事?”
简槐沉思,能被如此形容的经历,似乎没有。当把病人从死亡拉回来的时候,简槐会觉得高兴,但称不上亢奋,因为需要冷静。而真正能称得上刻骨铭心的,也不是这种偏向正面的情绪。
“关于蹦极有个故事,好像跟部落文化有关,具体记不清了,大致是部落成员在成年前会进行蹦极,通过这个仪式证明勇气,象征着他们告别过去,进入全新阶段。所以很多人会以这种方式作为宣誓。”
陆衍冥继续道,“像这种运动,也会让心情变好。”
“我心情很好,”简槐眼睛微眯,感受自然的气息:“你想让我去蹦极?”
“想啊,”陆衍冥也没隐瞒,“来都来了,不玩感觉很亏啊。如果害怕,我们可以玩双人蹦极,我也很乐意。”非常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