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在梅里私立医院的贵宾休息室里……见到了席栾。席栾身上再不见意气风华的豪气,衣服皱巴巴的,胡子拉碴,满身烟酒气,眼中都是红血丝,脆弱不堪。
景澜立在席栾面前,眼眸含笑,上下打量他,嗤笑一声,“席栾,如今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失意男人而已。”
席栾看着病房的方向,不做理会。
景澜耸耸肩,“真想让那些人看看你这幅鬼样子。哪里配与我并称t市的龙头老大?罢了罢了,你就守在这里继续颓废吧。让那些害你女人的人继续逍遥。”
席栾一直懒洋洋的,闻言皱起眉头,从景澜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眼球上布满的青红丝络。
“你什么意思?”
景澜大笑,笑得弯下腰,“席栾呀席栾,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何穆槿好好的,突然会发疯?为何她从疯癫状态恢复过来,又一下子想不开跳楼了?她可是孕妇哦。”
“哦,对了,听说她本来就像一尸两命,带着孩子一起死。”
“你这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女人混到这种程度,可真够能耐的。”
席栾鬓角鼓起一个小疙瘩,小疙瘩在景澜的冷嘲热讽中跳动两下,接着,席栾从原地暴起,窜到景澜面前,提着景澜的领子,声音从喉咙里压出来——
“你什么意思?”
景澜被提着领子,下巴被迫微微抬高,视线垂下,有种睥睨的味道。
“你听不懂?穆槿能走到今天,一切都有迹可循。”
席栾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景澜,声音算是平静,“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大吼,“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
门口突然出现席爷爷。席爷爷身边还有顾青青。
席爷爷说:“事情始末,青青姑娘都和我说了。席栾,你放开景少,和我出来。”
席栾喘着粗气,用眼神剐了景澜两眼,松开景澜的衣领。走到席爷爷面前时,又给了顾青青一记凌厉的警告。
席爷爷转头走到休息室里面的单间,待席栾进门后,关门上锁。
这个单间本来就是席栾的休息室,床头柜上放着烟灰缸打火机和两盒烟卷。席爷爷夹起一根,含在嘴里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席栾眉头微蹙,不赞同地质问,“爷爷?”
席爷爷是个很自律的人,总说自己上了年龄,得戒烟戒酒,才能活得长久。但习惯烟酒的人,戒起来格外难,席爷爷则表现的云淡风轻,说戒就戒,连一点勉强就没有。而他也真的五六年再没碰过这些东西。
为何现在……
席爷爷在席栾的震惊中说:“小槿那孩子,心思细腻,又身世凄苦,受了委屈也无处倾诉。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造孽呦。”
“青青和我说,小槿发病前,曾给她打过电话。一直不停地说,白婧会拿她的孩子给大宝当移动血库,说要让她们母子当治疗大宝的医疗素材。”
“小槿能坚决地跳楼,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悲剧再发生在孩子身上。”
“席栾,其中原因,你可是知道?”
席栾听得一头雾水,又感慨又委屈,“她就是个蠢货,
我不止一次向她保证,我会安排好他们母子。她怎么就不听呢?”
席爷爷吸了口烟,笑了,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因为她不相信你。”
“席栾呀。小槿总对顾青青说,在她和白婧之间,你永远都会选择白婧。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小槿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白婧向她流露出这层意思。那段时间大概就是你们住进酒店之前。到底发生了事,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