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吓得面如土色。
顾月池颤巍巍道:“王爷,妾身知道王爷不喜妾身,可这孩子是妾身第一个孩子。妾身……还来不及好好高兴几日就没了,请王爷做主,定要查出害人的凶手来。”
“此事还从顾侧妃的吃食开始查起,烹饪的,端茶的,递水的,送饭的,起居坐卧之处,平日用的东西都给本王细细地查,不得有任何疏漏之处,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管家领命。
一块儿的功夫,管家就进来回话。
陈清里面色复杂,看了银铃半晌:“先把银铃拘起来,顾侧妃小产伤身,回自己屋子休息。此事谁也不得妄加议论,也不可告诉王妃。”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渐渐地黑了,黑得让人觉得有些沉重。
“满满好睡。”
袁满才睡醒不久,正歪在榻上吃点心。见他来,淡淡道:“来得正巧,我还没有吃晚饭,不如等会儿一起?”
他道:“好。”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深沉如井水,带着探究还有一丝怀疑。
她问:“怎么了?”
他笑道:“只是觉得近日满满瘦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瘦了。
她不说话。
“满满近来可有不少心事么?”
心事……自然是有的。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话是假的。宫女前头不敢言,她的心事,哪怕是银铃,知道的也极少。
她笑:“怎么这么问?”
他也笑:“为伊消得人憔悴,又云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满满可是心心念念什么事或是什么人才瘦了?”
她不经意地皱皱眉:“没有。”
他有些失望,隐藏了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经道:“顾侧妃小产了,是银铃。而银铃这几天未出过府,其他人进出府都要经过盘问,前几天满满出门买了许多东西,护卫不敢盘问。本王想知道,满满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无比震惊,手里的点心也掉在地上了。她愣愣地望着他,无法接受他的怀疑和责问,尤其是为了其他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而来。
她神色变得冷淡:“顾侧妃小产我不知道。”
“王妃不知道,银铃是你从袁家带出来的人,她的心思莫不是王妃的心思?原来王妃的心腹跟王妃不是一条心。”
她终于冷漠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件事是银铃做的,而银铃这么做是我指使?”
他沉默,显然是如此认为。
她觉得好悲怆,他居然不相信她。
袁满冷漠道:“陈清里,顾侧妃怀孕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屑至此。”
他抿嘴:“好。此事与你无关,但银铃是断不可留了。本王须得给顾尚书和侧妃一个交代。”
“难道别人说是银铃做的,就是她做的了么?”
“人证与供述都在,她难逃罪责!”他起身欲走,缓缓道:“你一个人吃晚饭,我有些事要处理。过几日再来看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出门,背影显得如此决绝和冷漠,毫不留情,不说相不相信
,也没有丝毫指责的话,可就是如此,她觉得心里难受。说是对顾月池毫无情感,他要在乎她的感受;说是毫无情感,却有好多天都在她那儿,说是毫无情感,出了事跑过来就是责问。而自己的变化和不同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呵,人若渐渐远了,再说什么真情难改,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王爷,王妃说不舒服,不出来吃饭了。”银翘忐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