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山别墅,雷洛的豪宅。
“哇!洛哥,每次来你这里都感觉好风景呀!”猪油仔从房里走到观景阳台上,将手中的咖啡递了过去,“嫂子给你准备的咖啡。”
“多谢。”雷洛接过咖啡喝了起来。
“嗯,现磨咖啡就是比速溶的好喝多了。”猪油仔赞叹了一句,才转入正式话题,“洛哥,最近晋少很风光呀,又上电视又接受报社采访,还去给学校和福利院剪彩,今年马会的女皇杯比赛又是他的战神赤兔夺得头名,就连警务处一哥见了他都要给三分笑脸。”
雷洛笑了笑:“那是人家晋少自己有本事懂宣传,礼拜一晚上那个今日政法节目,还有香江时报的时政版面,让多少鬼佬官员在上边获得了正面宣传,这些政绩美化能让他们更容易高升调回英国,当然受人欢迎咯!”
“那倒是,有他的帮忙,你总华探长的这个位子一定越做越稳,以前那个死鬼亨特和颜童,见到我们直接退避三舍呀!”猪油仔笑了笑,“对了,上次我跟你说要小心阿豪的事情,你有没有同晋少讲?”
“讲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如果阿豪不规矩,那就直接换人。”
猪油仔惊讶道:“这么爽快?要知道阿豪可是他一手提拔上位的,算是心腹手下了!”
雷洛笑着摇摇头:“猪油仔,你太不了解张晋这个人了。”
“什么意思?你话他是在骗你,讲换人是在试探?”
“不,我的意思是话他根本就不信任阿豪。”
“这还算不信任阿豪?将整个九龙新界的江湖生意丢给他,这么多年很少过问,也从来不安插人手,如果这都不算信任,那什么才叫信任?”猪油仔不以为然道。
“一只猫让一只老鼠指挥一群蚂蚁做事,如果你是猫,你觉得老鼠有反叛的机会吗?”
“可阿豪已经不是一只老鼠,现在他成长为了一只恶犬。”
“阿豪是成长了,但张晋也成长了,他现在是一只猛虎,猛虎是食人嘅,恶犬最多就啃啃骨头,阿豪这只恶犬再凶猛也会被他撕成碎片。”雷洛说道。
“那我们呢,洛哥?”猪油仔有些担忧,“听你这么一说,晋少要是对付我们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大家合作这么愉快!”
“是你话他成为一头猛虎,猛虎是食肉的,万一他想吃我们这块肉呢,很危险呀!”
雷洛望着远方的维多利亚港,手指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好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他吃我们,我观察了他好久,自从他结婚后,我发现他一直没什么攻击性。你话他这些年从黑白两道的生意上赚了这么多钱,除了投资在电影公司上,也不买房屋,也不买奢侈品,也不囤黄金,全部拿出去做慈善,学校、教堂、医院,一年一间,还全开在穷人区,几乎全免费,我都想不明他在搞什么?”
猪油仔点点头:“确实,别人做慈善是攒名声,意思意思就完了。晋少做慈善,是赔上家当去做,香江百分之九十是穷人,他帮得过来吗!”
“你说他是不是傻?”雷洛扭头笑问道。
“他不是傻,是傻到家了!”猪油仔说道。
雷洛收起笑容,忽然问道:“可就是这么一个傻子,现在在市民中声望很高,在港府里朋友也多,江湖上也不会动他,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敌人,你怕不怕?最近有传闻,他很可能获得太平绅士的荣誉称号,三十多岁的太平绅士,想想都惊呀!”
猪油仔愣了一下:“真的假的,洛哥?”
“希望是假的吧。”雷洛将目光投向蔚蓝的天空,人生就向头顶的这片天,不可能永远是晴朗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