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无力地披散,白色的战甲沾土染血,壮烈、救赎与惨嚎,破裂的缺口中无不是碗大的创伤。
没有粗犷的外表,白狮将军有张清秀的脸,恰似温和稳重的邻家大男孩,有点不起眼,有点平凡。
这样的人,不该是摇摇晃晃的站起,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用一双晶亮的瞳来向敌人昭示自己雄浑的灵魂。
不该连血滴落地面的声音,都能震撼心鼓。
耳边似乎听见了……
战马嘶鸣,粗重的鼻息像是要喷来…
兵甲铿锵,上头还有着一丝刚擦亮的油味儿…
大地在震动。
战靴重重地沉入了沙地,又弹起…
杀声冲天。
旁边那人,似乎说过这场仗打完,要回老家结婚。
前面那年轻人,刚才还笑着说:“别小看中二生的力量。”
感觉得到,沙粒被风吹到脸上。
同袍的血溅得满身,却不再有感觉。
心脏像是要炸开般涨着,滚烫。
彷彿战场上所有地一切都被凝炼进那把军刀之中……
恐惧、
愤怒、
彷徨、
兴奋、
苦恼、
憎恨、
欢愉、
焦急、
荣耀、
痛苦、
然后极乐。
那把刀赤炽地、血红地,比血还要浓稠,比火还要炽热。
拨弄着、挑动着那绷得死紧,就快要断掉的神经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