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一上学期快期末的某天,两人被安排一起值日,在操场周围打扫法国梧桐的落叶。已经放学好一会儿,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嬉笑打闹着从他们身旁跑走。
此时已是凛冬,但南方无雪可下,只有阴冷。周泽川看陈蔚星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围着暖红色的围巾,像个喜庆的小雪人,不由觉得可爱又乖巧。
但陈蔚星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东扫一下西扫一下,还时不时偷瞄他两眼。
周泽川觉得奇怪,但又不好开口直接询问她,两人一时无话,只默默打扫着。
眼看着他这边的落叶快要扫完了,他心痒难耐,不由开口:“陈蔚星,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陈蔚星像是吓了一跳,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嗯,有话对你说。”
周泽川一下子觉得有些紧张:“你说。”
“周泽川,你……你人很好,人缘也好,不像我,也没什么朋友。而且,你长得也很好看,也很多女生喜欢。”
陈蔚星吞吞吐吐地说着,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明明是夸人,偏偏夸出了几分不太妙的气氛。
周泽川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回事?她终于知道自己喜欢她了吗?这是在夸人?是要发好人卡了吗?他还没有努力追她,她就要拒绝他了吗?……
周泽川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陡然变得沉重,心脏中酸涩难忍,他有些痛苦地开口,想着至少不要让她尴尬。
不顾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夸他,直接问到:“陈蔚星,你……你想说什么?”
他想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但又想着不能让陈蔚星难处,只好开口宣判自己死刑。
陈蔚星被陡然截断话头,一瞬间有些傻眼,但话却不受控制冒了出来:“我想说你能不能做我炮友?”
两人都愣住了,陈蔚星羞耻地快要昏过去,耳朵的热度飙升,红得快要超过她围着的红色围巾。
周泽川则是直接宕机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能从只知道学习的陈蔚星嘴里听到那两个字:“炮……炮友?”他迟疑着重复。
“对,你答应吗?哦,当然,你可以回去想一想,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陈蔚星已经自暴自弃了,红着脸小声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整。
周泽川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酸甜苦辣过遍心间。
但一切都没有一个念头来得强烈: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抓住她的机会,他怎么可以错过?
他向来从心而动,更何况是面对陈蔚星。
他一步踏上法国梧桐的落叶,逼近陈蔚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许下了自己的承诺:“我答应你。”
陈蔚星显然是没想到他当场答应了下来,呆愣地盯着他亮极了的眼眸,只觉得自己有些想哭。
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周泽川已经答应了自己,事情这么顺利,她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为什么周泽川会答应她呢?他明明不喜欢她,难道随便一个人他都会答应吗?……
陈蔚星失魂落魄地想着,眼睛不敢看向周泽川,害怕看到一片冰冷。
“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去找谁?”下一秒,周泽川有些咄咄逼人地问她。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想好,只想了你。”
周泽川像是突然松了口气,握着她手臂的手放了下去。
沉默了半晌,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低沉:“好,我答应你……就做炮友。”
下一刻,他再次抓紧她的小臂:“但你只能和我做。”
“当然,我对滥交没有兴趣。”陈蔚星争辩道,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可恶。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在薄雾中只看见两人相对无言,又各自分开扫着梧桐叶。
日落了,连带着少年少女的心也坠了下去。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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