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蒙匆匆的赶到迎风亭,他将随身备用的药膏,抹在白布上,再替她包扎好伤口。
「我先前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冥顽不灵,坚持不拿藤杖的。」滕云天脸色严峻,然充满关心的责备,无意识的从齿缝间进出来。
他如刀刻的容貌,变得十分严肃,那炯亮的眸子,在黑暗中,仿如燃上炙怒的两簇火焰。
翻脸简直跟翻书一样快!花兰若凝睇他一眼,心里直嘀咕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的和她发脾气,就算是她不配合、不听他的话,手掌有毒刺,痛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犯不着跟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吧!
而且她哪里知道,他们藤罗尔族的地理环境会如此险恶,虎啸山里躲着吃人的猛虎,绿陡峰的山腰上,还生有这种剧毒的芒草!
这令她想起滕云天这个男人,时而专横野蛮,时而狂霸狡诈,和藤罗尔族这个处处充满危险和幽魅的国度,一样令她全身细胞激起冒险的好奇。
她承认,他是成功的吸引了她对他的好奇和好感,他对她的逗惹,让她心中涨满不知名的甜蜜情愫。
他那凌驾众人之上、独霸天下的气势,让她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仰赖。
是啊!她是希望赶快到碧雪山,赶快完成王姊交代的任务,但那把在心头缭烧的火苗,总令她无法控制的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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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野肉香味扑鼻,怎么吃起来一点都不带劲?」花兰若发现眼前的男男女女,个个直说野肉风味十足,怎么只有她,老觉得头重脚轻,食不知味?
「你别逞强了,这虽然不是你们女人猎来的野兔,但,至少是你们女人烹烤的,别不识好歹,处处计较男人能做,女人也行的论调!」滕云天实在看不惯她先前的刚傲,他怒斥着。
藤罗尔族的山势路形,只有他们最清楚,连这点都要较量,那只是找死的笨举动。
滕云天一说完,只见她毫无反驳,以为她是受教了……
花兰若两眼无神,四周变得更为黑眩,勉强吃完那口野肉后,接着她全身开始发冷,浑身直打哆嗦。
滕云天注意到她的气色惨白,失去了以前的骄傲气焰。
她被他强行带入他的帐篷内,并急急唤入巫蒙为她把脉。
巫蒙把过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随即说:「依她的脉象看来,体倦乏力,受风邪所入,又受芒毒所侵,现在肺虚脾伤,气滞血瘀,邪盛正虚。」
「这该死的笨女人!」滕云天眉心拢聚的直咒骂着。要她别逞强,她偏不听话,现在在深山上,搞得身体这般虚弱,该如何是好?
「情况很严重吗?」
这个好强刚烈的小女人,明明身染风寒,还逞强的处处和他对抗,他的心头顿时宛如有千斤重担压着,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
眼前娇柔绝尘的容颜,面色皎白,安静的睡相,如一朵洁净的睡莲般,但,这样的幽静惨白,却没有了半丝活力!
有一瞬间,他突然害怕她会不复以往的骄傲气悍,害怕她这一身冰肌傲骨,就此香消玉殒……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左右他的思绪,她只是犯了小小的风寒和芒毒,竟能让他失了方寸、乱了阵脚!
「回王的话,山中夜寒,她脉弱舌白,体质正虚,必须注意保暖,以防邪毒再入五脏六腑。」巫蒙仔细的把脉观舌,他灵敏的知道,花兰若对他,重要性,不敢怠慢的回话。
滕云天一听,唯恐她有生命危险,他的表情满布担心的追问着:「有没有控制她病情的药材?」
「王,深山上夜黑风高,无从找药材,微臣现在喂她服上补益肺气,祛风通窍的温肺止流丹,并配合针灸疗法,体内芒毒便能自然消退了。」巫蒙慎重的下药,希望让她虚冷的身体,先补肺敛气,避免再受外邪侵袭。
滕云天沉吟的点点头,示意他动作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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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针一拔出,滕云天已命人备好棉袄,为她铺床盖上。
「滕大人,花左卫还是由我们照顾好了,你明天还得为我们领路,先歇息吧!」芙蓉姥姥一进帐篷,便急着领花兰若回女人的帐篷内。
「不,她今晚留在我这儿,有我照顾就好。」滕云天护着她,用棉袄将她密密实实的包着。
「滕大人,我知道你关心她,但花左卫是我一手带大,她的体质本来就虚寒,我知道该如何照料她。」芙蓉姥姥还是不放心的说着。
除了关心花兰若外,不知怎地,芙蓉姥姥也心疼滕云天的身体。
「芙蓉姥姥,她现在情况特殊,风邪入身,芒毒侵体,不能再受半点风寒,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这儿有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