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是在下有眼无珠,轻薄怠慢了珩王妃,”萧质起身,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还请珩王妃不要怪罪。常言道美酒赠美人,这杯酒就当是我给王妃的赔罪。”
云歌微微蹙眉,显然感到了些微的不悦。这个萧质还真是无法无天,右丞已经发话斥责,但是他竟然是毫无察觉,看来钩戈夫人的办法还真是十分高明。
这样一来一个长子一个次子,高下立见。
“兄长不用赔罪,珩王妃身怀六甲,不能饮酒,”萧懿是再也看不下去,毕竟云歌是他请来的客人,在酒宴之上遭受萧质一而再地调戏,他也觉得面上无光。
萧质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尽显嚣张和蔑视,“关你什么事!我这不是在好心赔罪道歉吗?是吧娘亲。”
钩戈夫人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个儿子会狂妄到这个份上,“好了好了,你们是两兄弟,怎么能在酒宴上吵起来?质儿回去吧,珩王妃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云歌眼角微微挑起,“萧大公子放浪形骸,很有几分当今狂生的风范。”
她这句话明抬暗贬,讽刺味十足,惹得在席之人都忍不住笑。可怜萧质没听懂,还以为是夸赞自己,对云歌又投去了好几个眼风,“承蒙王妃夸赞,”然后美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酒席之上这萧质再也没有继续搞事情。
钩戈夫人对坐席上一个中年富态男子说:“难得今日范家老爷赏脸前来,不知最近贵妇人身体可还好?怎的不见夫人过来?”
富态男人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划过几道精光,一看就知道是十足的富商巨贾,“夫人身体还是抱恙,恕不能前来恭贺钩戈夫人寿辰。”
钩戈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家夫人和我早年认识,一直都是以姐妹相待,那就烦请范老爷替我向尊夫人问好。”
萧之翰轻轻地拍了拍钩戈夫人的肩膀,声音柔软温和,正如他的名字,温文尔雅,儒林翰史。“夫人也不用伤感,到时候为夫和你一同去探访范夫人也可一解相思之苦。”
“也只好如此,”钩戈夫人点点头,也是抛以温和的眼神。如此一来显现出了夫妻之间情深义重,让下面的范老爷忍不住赞叹:“萧大人和夫人真是十年如一日,在下十分佩服萧大人此等用情专一的人。”
萧之翰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对眼前的钩戈夫人深情地说:“我愿意为了夫人永不纳妾,一辈子都在一起,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钩戈夫人十分感动,眼角能够看到有点点水光微微闪烁,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夫君待我情真意切,尔雅定然用余生来报答夫君的恩情。”
“好!我们一同祝福萧家夫人和萧大人益寿延年!情深意浓!”范老爷举起酒杯,其他人也附和着一同举杯替二人庆贺。
云歌虽然也跟着举着酒杯,但是她的脸色却是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激动和感慨,只因为她看的出来钩戈夫人对这
个右丞相大人并未有什么情感,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情深似海。
因为刚刚二人对视的时候,钩戈夫人的眼睛明显有了几分游移不定,显然没有集中精神与萧之翰对视,试问一个口中说着情意深重的人怎么会连对视也做不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之翰恐怕只能够做一个痴心人了。
寿辰大宴过后,钩戈夫人就盛情难却地邀请众位宾客留宿萧家府中,云歌也赫然在列。因着太久都被困在后宫怡心院,云歌也乐得清闲,便也学着其他客人答应留宿一晚,次日中午再行离去。
萧懿和云歌关系最好,就和钩戈夫人提议让云歌住在自己房间的隔壁,钩戈夫人也答应了。
萧懿带着云歌来到了之前的院落,指着一间外貌十分别致的小屋说:“这是我院子里的空房间,王妃可以进去住上一晚。”
云歌点点头,带着韶音便朝房子过去了。萧懿转身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他没有看到的背后,却有一道诡异的黑色影子鬼鬼祟祟地探出了头来,朝云歌离去的方向死死地看了过去。
韶音替云歌把房间打理干净后,点亮了桌子中间的一个红烛,温暖的气息伴随着烛火的跳跃弥漫了整个房间,红光宛如薄纱,轻轻拂过窗纱床榻。
“这里的装饰还挺好看的,一点都不像是闲置无人住下的,”云歌踱步到床榻边缘,用手拉起了床帘,露出了里面浅紫色被褥。
韶音将一面铜镜擦拭干净,说:“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灰尘的。奴婢去打水来,替王妃打理好房间。”
“去吧,我在这里歇息一阵子,”云歌坐在床榻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刚才在酒席饱餐一顿后,浑身就变得疲软无力,人变得十分劳累,精神困倦,现在只想着躺床上睡觉去。
忽然,云歌猛地张大了眼睛,她朝窗户的方向直直望去,薄薄的窗纱透着皎洁的月光,在晚风的吹动下微微飘动。
怎么感觉刚刚有人在偷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