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让公孙大人审查珩王妃,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慕容瑛那讨人嫌的轻佻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云歌厌恶地瞥了他那一身绯色衣裳,只觉得比什么都来的恶心人。她推开慕容珩挡住自己的手臂,踏步向前,迎到了公孙璜的身前说:“公孙大人有什么需要盘查的就尽管问吧,我国最讲究的便是礼义廉耻,相信公孙大人是不会为难我这个身怀六甲的柔弱妇孺的,王爷请放心。”
绵里藏针的一句话把公孙璜呛得咳嗽了一声,他嘴角轻微抽搐,这个珩王妃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伶牙俐齿。她刚刚那句话就是摆明着威胁自己,如果他随意诬陷身怀六甲的她,就是不讲道义不讲礼法的小人之辈。
“珩王妃所说当然是对的,臣是要问珩王妃,在午膳宴席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北骑将军有什么异样?”公孙璜恭恭敬敬地行礼后,问。
“我一直都在观赏歌舞,并未注意到北骑将军是如何的。因为我孕中身体不好,也就对那些歌舞表演有兴趣了。”云歌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有气无力地说。
公孙璜挑了挑眉头,“那珩王妃是否注意到北骑将军中毒的时候是有哪些引起你注意的事情?”
云歌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做思考状,“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因为我对今日的饭菜都不感兴趣,心情不好,一直都在和珩王聊天。也是直到北骑将军那边传来声响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中毒倒地了。”
她说到这里故作停顿,眼睛往慕容瑛方向看了过去,说:“我倒还记得,瑛殿下是最后和北骑将军说话的人不是?殿下和北骑将军说完话后不久,将军就倒地吐血昏厥。公孙大人应该问问瑛殿下。”
慕容瑛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妖异的笑,配合着他那对桃花眼,倒也有着无线风流,“王妃还不如说是因珩王殿下引起的?如果不是珩王殿下多年来受人话柄,北骑将军又怎么会跟着开口争辩?”
公孙璜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讽刺,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他是慕容璃一党的人,但是这次没有任何证据,要如何去陷害慕容珩还真是一个问题。
刚刚已经问过了好几个参加宴会的官员,基本每个人都说北骑将军是自己吃完酒之后昏厥倒地,发生期间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北骑将军,换而言之,他找不到任何嫌疑人。
如果说是非要去找,那只能是当初给延禧宫布置饭菜呈递酒水的那些宫人最有嫌疑了。
慕容珩看穿了公孙璜的迷惑不解,他缓缓说道:“公孙大人不如和皇上请示一番,这样查来查去,只怕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公孙璜微微错愕,随即颔首一笑。
云歌注视着四面八方的人,总觉得有种不对劲,她扯了扯慕容珩的衣角,说:“我怕他们会把事情扯到你身上
,因为一开始慕容瑛就让大家都怀疑你这些年南征北战另有目的。”
慕容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冷冽。“你还真以为皇上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一个来自澜沧外族的将军身死就疑心于我?”
云歌轻轻叹息一声,仿佛是一缕清风吹过了慕容珩的脖颈,“既然如此,就走一步看一步,我先回王府了,这里人多口杂,我肚子里的那个不喜欢。”
“好,我和陛下请示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云歌一个人站在了柱子旁边,静静地等待着慕容珩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宛若莺啼的婉转女声从自己背后传来:“想来,你都有他的孩子了。”
那凉丝丝的声音在自己背后毫无征兆地传来,仿佛是一条蜿蜒爬行的小蛇。让云歌的后背起了一排的鸡皮疙瘩。
待到云歌回头看清说话人是谁后,云歌目光里掺杂了几分冷意,就像是秋日里降落的点点红枫,席卷着萧瑟的秋风,“臣妾见过蓬莱公主,臣妾怀有身孕,就不能向公主殿下好好行礼了。”
她仅仅是屈了屈膝盖,脸上挂起了得体的微笑。
“是啊,我们的珩王妃还真是厉害,可能再过多几年就有孩子成群了,”又有一个沙沙的女声插入对话当中,显得十分性感。
慕容梦瑶缓步走来,两女并肩而立,和云歌相对而站。
云歌打量着她们二人,说:“那也是王爷洪福齐天,注定子孙成群,能够为皇室绵延子嗣,我也是感到无尽的荣幸。”
师娉婷,也就是新封的蓬莱公主,她眼角眉梢尽是风情万种,但是对着云歌的时候,所有的风情都像是带毒的匕首,锋锐逼人,“就凭你?你还当不上什么荣幸不荣幸,就是一个罪臣之女。”
蓬莱公主不屑地瞥着云歌,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