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随着眼前的宫女朝着青玉宫前行,但见那道边的花草丛都早早地摆上了一个个小巧的纸灯笼,将黑暗的道路照的透亮,地上还留有刚下过雨的一滩滩的水迹,被灯光照的反射着一个个明亮的光圈。
“请珩王妃稍等,奴婢这就去通传贤妃娘娘。”丹舒扔下这么句话便将云歌留在了青玉宫门外,她自个儿往青玉宫内走了进去。
云歌也不恼怒,兀自站立在了殿外等候,似乎她每次前来这个青玉宫都要在门外等上老大一会儿。
就在片刻时间,便有一个尖利的嗓音从青玉宫内传来,听不出是何人:“请珩王妃进宫。”
云歌心头有一丝疑惑飞掠而过,就踏上了青玉宫的台阶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环境一如之前的昏暗无光,兼之是夜晚,她眼前的宫殿内部就如同是一潭黏腻腻的沼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头。
“贤妃娘娘?”云歌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答,四面八方的黑暗如潮水般往她身上涌了过来,就像是要把她淹没在其中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放迈步开去,脚却不知道是绊到了什么,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就在云歌惶恐之际,迎接她的并非是坚硬的地板,而是一个软绵绵的物事。
“啊!”
云歌惊呼了一声,手脚并用才地上爬起来,顺带着摩挲了一遍刚刚接住自己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软乎乎的肉体,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云歌的大脑中忽然飘过了一个恐怖的猜测,那个人,不会是贤妃吧?
难道玲珑公主这般心黑手狠,对贤妃下了黑手再嫁祸与自己头上?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有人压低嗓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说话,隔墙有耳。”
云歌的后脖颈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认出了刚刚那把声音,是贤妃的声音。
如果地上的人不是贤妃,那又是谁?
贤妃在云歌背后点着了一根微弱的烛火,慢慢地靠近了地上的人。
只见那人穿了一身翠绿色泽的衣袍,发髻凌乱,脸色苍白发青,嘴角还有残存的血迹没有干透,看模样是死了没多久。
就在贤妃将手中烛火靠的更近的时候,云歌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贤妃的近身婢女绿蕊。
“薛妃在晚宴的葡萄酒里面混入了五石散,她早早派人准备了和五石散相克的药物放入了我青玉宫的茶杯里面,待我回宫一喝下就会无故暴毙。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罪名嫁祸到随后而来的你头上。”
贤妃将地上绿蕊的尸体拖到了一个角落里,一边朝着身后的云歌说道。
云歌不动声色地问:“那丹舒又是怎么回事?”
她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明白了绿蕊是死于剧毒;看来这个绿蕊就是慕容梦瑶安插在贤妃身边的内奸,就是她在贤妃的茶杯下毒,妄图要毒害贤妃,结果失败暴露了身份,被贤妃杀死。
“那个不过是引
诱你进来青玉宫的幌子,我宫里从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贤妃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刚刚那丹舒自作聪明,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在门外吩咐绿蕊做事。我便学着绿蕊的声音,传唤你进来,丹舒还以为事成,现在必定是回到长乐宫和她那主子贺喜去了。”
云歌光是听着就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何等的惊险,但是见到贤妃这般轻巧就说了出来,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其实深藏不露,能够进退自如地掌控好局势还能够保全自身,显然也绝非是表面那般的柔弱无用。
“想必她们已经请来了皇上要看你我这出好戏了。”云歌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往青玉宫紧闭的窗门外看了过去,果然着那茫茫黑夜当中,隐隐有金龙撵的光泽在闪动。
“那你我就给他们演出好戏看看,反正他们眼里,你我就是势同水火的仇敌。”贤妃有条不紊地说着,手却没有空闲半分,往自己的衣带扯开去。
她又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发髻随意扔到地上,显露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道:“我现在假意昏睡上床,之后的事情就由你来办吧。”
云歌点头,说:“你且放心,这就包在我身上,定然要那慕容梦瑶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