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未知正是酣眠时分,守卫最为薄弱,恰是进攻的大好时机,而北樾东祁的最后一战便是在三日后的这个时辰拉开的。
东祁的那些将士哪里还想到攻势来的这么突然,他们的探子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得。眼下王上仍旧昏迷不醒,军营之中的事情也全部交由军师代为管理了,但是眼下就连军师也不知道去哪里,这可叫他们这些做将士的如何是好啊?
营帐外乱作一团,但是此刻主帐内的气氛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邵冰捂着腹部的伤口怒瞪着站在几步外的人,是他大意了,没有料到这个该死的太监竟然会趁自己不注意时出手,可是这到底也不能全怪他,主子身边的人都是经过一一盘查这才安排近身的,此人能够不动声色避开主子和自己的眼力栖身两年,这份心机和隐忍力,绝非常人能有。
“说,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
那名太监手中握着匕首,那匕首上面还染着血,静静地说道:“没有人派我过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邵冰心中气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的他倒抽了一口气,但是纵然他现在身负重伤,但是杀了一个小小的太监还是可以的,他,绝对不会允许此等贼子去伤害自己的主子。
那名太监看着慢慢地向自己走来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步步的往后退,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胆怯,倒是多了一些类似于终于可以解放的释然。
跟在祁佑俊身边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邵冰的身手有多好,是以凭借着他这种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在行动之前自然会做万全的准备,是以自己手中的匕首上面早就已经涂上了剧毒,估摸着这会儿毒快要发作了。
“你在匕首上面动了什么手脚。”
事到如今他这才注意到体内的不正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口的地上,果然已经是呈现暗红色了,这显然是已经中毒的征兆。
“没什么,只是邵侍卫武功高强,小的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事先在上面加了一点东西。”
“你……”
“小的劝邵侍卫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越是乱动体内的毒素就串的更厉害,若是待着乖乖不动的话或许还能多活一点时间。”那名太监幽幽的说道,然后静静的等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毒性发作。
“放心,在毒发之前我一定先杀了你。”言罢邵冰纵身便朝着那名太监扑了过去,五指成爪直扣那人的咽喉。
危急之际只见那名太监也知道避无可避,于是只好举起手中的匕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邵冰见状却丝毫没有要收回攻势的样子,只不过是转变了方向,改爪为拳,一拳垂在了那名太监的胸口。
那名太监哪里受得了他这一拳,整个人朝着后面飞了出去撞在了木架上,随后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然而邵冰那一击也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眼下毒素已经渐渐地
蔓延全身了。
“哈哈哈……”那名太监看着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大口的喘着气的人,一声声大笑着,口中却是不断的溢出鲜红的血。
值了,在临死之前还能够看到这两个人死,这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邵冰看了一眼已经咽了气的人,然后步履艰难的朝着榻前走去,看着榻上已经面色发青的人,艰难的唤着:“主子,主子。”
然而任凭他怎么呼唤,可是那名太监下的毒早已经深入骨髓了,早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帐外已经是火光冲天一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帐的帘帐被掀了开来,当楚琏澈随同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已经没了气息的三人。堂堂一国之君最后却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顾晨风无声的轻叹了一声,说不上是叹息还是嘲弄。
“晨风,让人收拾一下吧。”怎么着都是一国之君,若是就这样放着的话,或多或少都很是说不过去。
闻言顾晨风点了点头,指挥着几名士兵上前处理了,而楚琏澈则是转身踏出了主帐,双眸看着眼前满目苍夷的一片似轻叹了一声,终于,终于结束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果然是残酷的!
北樾,东祁之间的战事历时半月之久终于结束了,因着心中有所记挂,楚琏澈便直接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底下的一群人处理,然后只身一人带了十几名侍卫便快马加鞭的返回了樊城,然而待三日后他风尘仆仆的回到皇宫的时候却被告知某人罔顾他的叮嘱出宫了,而且这去的还是西恒。
原本战败东祁应该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他们却发现他们的王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色,究其原因,众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他们那位被王上捧在手心里的人儿“跑了”。
阮文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干人等,无奈的耷拉着然后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没办法,这几天里面的那位主子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身后这些人被训的都已经不敢再踏进去了,所以苦逼的他便被推了出来。
“阿澈。”
阮文昊看着手执狼豪埋首于书案前的人,试着轻唤了一声,然而那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眼见着他批阅完一本奏章后又随手取了一本继续,阮文昊真想转身离开,但是想到还候在御书房外等着自己回复的那一群人,终究是阻止了自己想要迈出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