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昭夜真答应了,他真的想把儿子送给昭夜。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昭夜离开鼠蹊部落,都没有成为现实。昭夜第二天一早就离开鼠蹊部落了。实际上,周围还有不少其他的部落,有时间,昭夜打算一一拜访。
当然,现在的引路人变成了鼠蹊的儿子烈炎,呼伦的女人,昭夜已经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
烈炎不是个话多的人,她对昭夜一点好感也没有。明明只是一个女人,父亲却对这个女人毕恭毕敬,一点也没有作为部落首领的气势。
不过,烈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昭夜的女人,比起自己的父亲,更有气势。
带着昭夜跑了好几个部落,烈炎也没弄明白,昭夜找这些部落到底要做什么。无论强势的部落还是那些弱小的部落,昭夜对他们的态度完全没有区别。
“你到底要做什么?”绕了一大圈,昭夜将烈炎送回鼠蹊部落的时候,烈炎忍不住问了出来。几天时间,他完全没看到昭夜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考察一下情况啊。”昭夜回道。
烈炎不解,昭夜却没有继续解释。
几天的时间,估摸呼伦部落已经开采出足够的盐石,昭夜也应该早点回部落了。
这里周围部落的情况,昭夜已经大致清楚,甚至每个部落盛产什么东西,也全都记在昭夜的脑子里。昭夜不懂经商,不懂政治,但是她懂佣兵制度。一旦占领交换地,昭夜就能以这些部落为依托,建立佣兵工会的雏形。
这就是昭夜这段时间的目的,就连贝伦斯都不知道的目的。
离开呼伦部落的时候,跟在昭夜身边的女人趾高气昂,回呼伦部落的时候,女人颓然不已,不是她想要颓然,而是这几天的时间,昭夜让她知道,她自己有多么的无能。
“你到家了。”昭夜远远的下马,将马匹放到山里。自己则带着忽力蛮往呼伦部落里走。越走近,昭夜越觉得奇怪,因为,呼伦部落里安静得诡异。
部落里只要有人,就会有声音。可是,现在呼伦部落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有特殊的祭祀活动?”昭夜偏头,小声的询问忽力蛮。
事实上,除了昭夜所在的部落之外,所有的部落,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祭祀活动,有的祭祀活动,在昭夜和贝伦斯眼里,甚至是反社反人权的。
不过,昭夜看到身后女人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祭祀活动。因为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喜悦,甚至还带着惊恐。
“这是夺位吧。”最后解答昭夜困惑的人是忽力蛮。
而后,从祭司中央发出来的声音,证实了忽力蛮的话。
“呼伦,在交换地,不能保护部落的货物,在矿洞中,不能保护部落的成员,所以,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成为部落的首领。”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个男人,昭夜不熟悉,应该不是去过交换地的。
顺着那个声音,昭夜看到了呼伦。昭夜肯定,这是她认识呼伦之后,见到这个男人最惨的时候。
呼伦脸上糊满了血块,伤口已经结痂,红黑色的血痂让原本就粗犷的脸,变得可怕起来。昭夜相信,呼伦顶着这幅样子见到孩子,绝对能吓哭一票孩子。
面对那个男人的指控,呼伦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他也没有反驳的资格,盐石,在昭夜的手中,在矿山里死的人,现在全躺在祭台边。他实在想不到,那一木槌下去会让整个盐石矿山都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