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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我知道不久蛇妖就会现身。时间不多了,它在人世的日子活到头了,它必须现身。而我则要找到那把银色圣剑,只有它能杀死蛇妖,可不知道剑在哪里,找不到剑我毫无胜算。

我将这些想法搁置一边,继续读下去。露丝继续谈到安妮以及她的死对我们婚姻的影响。‘亲爱的,真正让我们两个疏远的原因,是因为你从不和我分享你内心深处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在你脑海中没有地位,我真的很难将这段感情维持下去。虽然我不太想这么觉得——可我不再确定我能保持曾有的立场。在我们的关系中,我和你不再是平等的了。每次有事发生,你都在场,你能看到发生了什么,我却只能从报道问讯和流言中了解事情的原委。

可我首先是个母亲,‘理论’和‘进攻计划’这些字眼是无法治愈一个母亲的伤口。我将视线从露丝的声明上移开,安妮的死在我心中留下永不愈合的伤口,想到我是唯一目击者,其他人还不相信我的话,这伤口愈发痛苦难当。我继续读下去:‘然而,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行事方式,你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查明真相。从你在索菲亚古董店第一次拿起狼形雕塑,到追查安妮的死,对真理的求索大家有目共睹。总之,我的爱人,我祝愿你能成功,希望有一天你能重获爱情,并能记得我们曾拥有过的一切。

然后请你原谅我。我知道,像你这样满怀激情的人,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或许是我不再相信你了。的确,安妮的死给我们的感情带来了隔阂,而且就安妮的死因我和你观点不一致。的确也有人质疑你是凶手,虽然他们没有证据,但至少你这点我还是了解的——你深爱着安妮,绝对不会伤害她。’我放下了手中的声明。

我记得和露丝相遇的索菲亚的那家古董店,以及我们第一次共度春宵的那个农场。”

我一直在空军情报部门工作,直到1944年6月诺曼底登陆,晋升成了中队长。这个职务和我的工作毫无关联,不禁让我觉得好笑。我日常的工作仍然是照相,虽然接下来即将要开始尝试破译照片中的信息。

作战计划日不久后,有个军情六处的人从本部伦敦百老汇54号过来,他穿着不合时宜的长雨衣,天黑后找到了我。

“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们需要一些志愿者到法国执行一项任务,和你现在的工作内容差不多,不危险——我想至少没有上前线危险——但我们需要个机灵点的人,感觉你正好合适。”这个法国的任务很快又引出了一项去保加利亚的任务。

保加利亚以中立国身份加入战争,但很快和德国结盟了,还曾经代表德国入侵希腊北部,国内为此掀起一阵抗议热潮,英国则为抗议人士提供资金和武器。英美两国的情报人员用了几年时间试图说服保加利亚政府跟英国结盟。9月8日那天,也就是我到达保加利亚几周后,事态突然有了变化。保加利亚政府宣布他们将和俄罗斯结盟。这是英国政府最不愿见到的事,他们为此曾努力游说,然而没有成功。我现在加入了其他情报人员的行列,将努力扭转这个局势。我从皇家空军在哈利法克斯的基地出发,和另一名自称蓝先生的特工一起空降到目的地。我们最初的工作是监听当地的抗议人士和苏俄内务人民委员会的电波——这个机构是后来克格勃的前身——然后把所有有用的信息提供给军情六处。之后我们还有别的任务。

索菲亚是我遇到露丝的地方。

索菲亚是保加利亚首都,那天我离开主贸易区,来到小路上的商店旁,看着橱窗里的商品。我推开一家阴暗肮脏的古董店时,门上老旧的铃铛叮当作响。我之所以来到这家店,是因为它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也许古董收藏者会遗漏一些潜藏在尘土中的古老宝贝。我绕着屋子中央的桌子边走边看,桌上的古籍用皮革装订着,因为经手多人而发黄变旧,我勉强按捺住用手指触摸它们脆弱表面的冲动。忍不住想起以前在祖父家时,他会允许我这样做。我打开了一本巨大的书的封面,接着又失望地将它合上了。

“把它包起来。”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用标准的保加利亚语对店员说。

“这是买给我侄女的,等她长大了会用得到。”

店员用不太正式的保加利亚语答话,我没太听懂。

店里的整个气氛都让我沉醉,声音、光影、落在手指上的灰尘,这一切都让我暂时忘记了日常劳心费神的情报工作。

当她朝门口走去时撞了一下我的手肘,我惊讶地瞥了她一眼。她瞪着我看,我不明白为什么,摇摇头轻轻嘟哝了一句:真粗鲁。

“这个是赝品。”正在我收回视线继续看书的时候,她用标准的英语对我说。

“噢?你怎么知道的?”

她转过身嘟哝了几句,就打开门迈步离开了。她穿着雨衣戴着围巾,脚上的红色靴子踩在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扫了一眼收银台后皮肤灰黄神情沮丧的老人以示信任,但这位古董收藏爱好者已经低下头继续读他的书了。

“究竟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道。不一会儿我的目光被一座青铜雕塑吸引了,它悬挂在书架旁的一根细绳上。如果不是脑子里总想着“狼”这个词,可能根本不会发现它。这雕塑乍看像神话中半人半羊的萨提,有着山羊的后腿、胸膛,和人的手臂,但茂盛的鬃毛、长长的鼻子和那对眼睛都使它像一只狼。我掂量着它的重量,这是从母亲那儿学来的,她父亲是典当铺老板。这个技巧能分辨出雕塑的材质是青铜、锡还是铜。这个雕塑的材质手感很好,我用食指顺着它的脖颈滑下,感受着粗糙的金属鬃毛,它大约六英寸高,所以摸起来并不费力。

我买下了这个小雕塑,没想过自己还会见到那位女子,但一周后的某个晚上,我又见到她了。

***

当时天色很晚,我已经迟到了。我快步走过明亮的街道回到自己办公室,为节省时间抄了近道。之前我去了一家旧电影院,去看一部从没看过的电影,本打算晚上十点前回去,结果睡着了。我听见前面的街道上传来高跟鞋踩着路面的声音,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那个女人靠近,我努力想记起她是谁,她却哭着撞进我的臂弯里。

有一瞬间我很惊讶,但我的本能马上驱使我将她拥入怀抱。我快步走向一家店面门廊的遮雨棚下,这才认出她是古董店里那个穿红鞋的女子。

“出了什么事?”我用保加利亚语问她。

她摇着头说:“我不能告诉你。”

我在想她是如何找到我的,是巧合吗?她是俄国的情报人员吗?我有些警惕,但她的手很暖和,诚实的人才有暖和的手。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手上戴着造型奇特的青铜色戒指,像一条蜷曲的蛇。出于本能,我抬起她的下巴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什么。

她看上去很害怕。

我听到外面有人喊叫,我知道她惹上麻烦了。我朝门廊里侧走了几步,希望夜色能够替我们掩护。

“他们是谁,找你做什么?”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夹杂着热情与痛苦,我再也无法抗拒那种眼神了。我凑近她,亲吻她柔软的樱唇,当时只想做这件事。

那双唇无比温软。她任由我吻了几秒钟,随即退开,猛地扇了我一耳光,然后逃进了茫茫夜色中。

噢,不,别再这么离开我。该死,这女人让我神魂颠倒。

她虽然外表冷漠,但在那个亲吻中我尝到了些别的意味。那种温柔、天真与可爱让我难以忘怀。虽然这个吻来得很唐突,可我无比怀念。她的全名是露丝·妮可拉瓦·帕尼瓦。后来我发现到她是一个叫爵士俱乐部的反抗组织唯一的幸存者,曾经的代号是朵拉。正好军情六处非常想把朵拉和她的东西回伦敦。当我找到她的藏身所,奉命陪着她。最开始任务进展缓慢,但我从一张照片中偶然发现了她特别的戒指,经由中间人介绍,最终获得了她的信任。但我们仍没有脱离困境,因为奉命带一份文件回去,它藏在山脉间的某个洞穴里。还遭遇了交火,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杀了人。之后又经历了一次追车,最后被迫在她朋友的一间农场里过夜。我只知道那位朋友叫“大熊”。就是在那个农场里,我们战时的情谊升华成了爱情。勉强从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追捕中逃脱后,最终带着文件回到了索菲亚。我想上头肯定有人为我说了好话,因此不久就坐皇家空军的飞机回国了。

***

露丝的报告结束后,欧洲战场的战事也结束了。她不想再从事间谍工作,而是开始普通人的生活。我留在伦敦,充当她的联络员,同时寻找新的工作。露丝和我的恋情不断升温,到1945年9月我们结婚了。由于在英格兰18岁的露丝还不算成年,她的父母又过世了,我们不得不找一位牧师作为代理人主持婚礼。

我们搬进了威尔士的一栋小屋。四周的景色让萝丝想起索菲亚的山脉,而且这里不曾被战事和间谍糟蹋过。我定期去伦敦通勤,去找保罗聊聊天,他现在是外事部的公务员。我委婉地暗示他我也有兴趣加入,他则搪塞了几句。我在白厅参加了一个面试,很快就找到了份在政府当文员的工作。

与此同时,在威尔士一切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露丝一开始乐于在花园里侍弄花草,或是参加社区活动,但很快她就无聊了。我第一次体验到女人的口是心非,现在她想搬到离伦敦近一点的地方,所以依靠我父母的帮助以及自己的存款,我们搬去了一间有两层阁楼和两层地下室的屋子,就在雷丁外围,距离伦敦只有两个小时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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