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受伤接受治疗之后,楚歌代她同她的老板大刘请假。大刘还亲自来医院看过她两次,胖胖的脸上,双眼眯眯的含着一抹笑,又安抚她说“没事,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说。”
连工资都是按时一分不少的给她发放下来。
这让司洛很诧异。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楚歌,“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诱大刘了。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因伤怠工的员工?”
楚歌笑眯眯不理她,心想,这个人可真笨……
在司洛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司洛一直对自己说:已经欠他许多,还不清,那么就对他好一点。
而楚歌总怕她一个人呆着嫌闷,所以总是匆匆忙完手上的事情赶回家去陪她。
这个房子,之前他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清冷。他每次回来也只是落脚歇息,并不久留。而现在,他却喜欢在家里多呆一会。
司洛好动,闲不下来,时不时跛脚在花圃中采了满把的花来,在水晶瓶里注了水,将那些寻常的花朵养在里面,放在窗口露台。有暖风吹过来,屋子里总飘荡着丝丝清香。
又搜出一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淘来的零七八碎的东西,在屋子的角角落落里悬挂摆放,他总笑着揶揄她“你可别把我的房子整的像个闺房。”可是虽然嘴巴上这样说着,行动上却尾随着她,时不时帮她挪动一下这个,搬动一下那个。
总觉得这房子,找到了属于它的真正的主人,有了活气。
也有时候,她耀武扬威,将他摁回沙发里看电视,要给他露一手,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她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叮叮咣咣的忙活。过一会便哭丧着脸走出来,扬着被弄伤了的手指,说“你没口福了。”
她在生活里,总有些迷糊的小白痴的样子。
他有时候在心底感慨:这些年,都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活过来。没有死在自己的手上。
这样想着,索性自己围了围裙下厨,她跟在一边,说放这个放这个,加点那个试试看。他就应着,两人就似一对顽童一样,一起‘开发新的菜单’。嘻嘻闹闹一顿饭做下来,两人都笑到肚子痛。又石头剪刀布,推选出试菜的人。
她每每必输,却喜欢捉弄他。夹了菜吃一口,双眼冒出精光来,使劲点头。
貌似真的很好吃。他一筷子下去,结结实实塞进嘴巴里,却给味蕾带来无比的伤害,皱眉啊呸啊呸吐好半天。才看她扬眉手舞足蹈的望着他乐颠颠的笑。
他就狠狠的用筷子敲她脑袋。
又有时候,他急匆匆从公司跑回来,推开门,看见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的饭菜,她从一边走过来,笑盈盈接了他手上的衣服、公文袋放到一边去,殷勤拉他坐到餐桌前,说“吃吃看,我的手艺。”
他总是很感动,觉得自己快要沉溺在这样的温馨轻快的生活中去。
……
这天,司洛对着菜谱,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做出一盘像样的土豆炖鸡块。正乐颠颠的欣赏呢,听见门铃响,便围着围裙从厨房间跳出来,嘴巴里应着,“来了来了。”
心想,楚歌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又很期待看他,见到她为他做了最爱吃的菜的喜悦样子。
“哐当”开了门,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可是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笑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穆冉脸上的淡然,被眼前的人瞬时撕裂,眉头缓缓的缓缓的皱成一团,手不禁握成了拳。尖锐而疼痛的目光在司洛的身上来回审视。
杜兰就抱了双臂,站在一边,看戏的样子看住他们两人,忽而开口问“楚歌还没有回来吗?”
“哦,还没有。”司洛应一句,侧了身请他们进门。又低头淡淡避开穆冉的目光。
转身走,脚步微颠,说“你们坐,我给你们倒茶来。”样子就似在自己家里一样的自如。
穆冉没有落座,目光跟随了她微跛的双足,顿一顿跟过去,声音低沉说“我来。”
她转脸冲他笑,说“穆总请坐,我马上端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