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还原冷冷地道:“你们白道的大英雄大好汉们怎的就要向我们毒手?”
“纵然我们有份,但也是当年你们杀人作恶所致!”那大师哥吼道!
不要脸脸上现出透彻心髓的苦伤:“我们问的不是六年前。”陡地声音贯入内家真力,神情狰狞疯狂凶厉“老子问的是你们这帮王八蛋狗杂种他妈的为什么要把我们往死里逼!老子每天端茶送水低声下气不敢有丝毫无礼,谨小慎微,为什么你们丢了五陵谱说是老子偷了,还阿琴把她送给了欧阳道德做小妾!那老不死的老鬼受了暗算你们都他妈的是一口咬定是老子想偷他的秘笈?把老子闭了内气乱棍打得老子都死过去了,还把老子丢到荒山里喂野狗!老子知道,老子是个杂种,老子是杂种,是杂种!你们他妈的来呀,杀老子呀!”
屠还原本是要想发作的,但一听了不要脸的话,脸沉了下去,其余的八个人也是不出声了,想想自己受的冤枉折磨苦痛,一个个脸上也现出了杀机。
武林中都晓得十二恶人当年听说了丁高天被方家停从河南追到晋阳城外几大恶人千里救人,方氏一面近百人的追兵死得惨厉无比,之后聚齐十二恶人,在武林里任意而为,无人敢挡,往往地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连了少林武当领衔的九大派都根本不放在眼里、照杀不误。却是无人晓得这十二恶人的来历,此时一听了不要脸如哭如号如吼如啸撕心裂肺一阵狂吼,仿佛被追杀猎捕受伤大漠里的独狼!镇南镖局二十人竟再作声不得:这大恶人竟然有这样的心事,苦积压抑抵挤搓磨煎熬追迫得自己无可回避躲藏逃逸解脱到了深心钻肺透骨伤髓的心灰意冷得有如存留千年万年的死灰!
只有石掏胆神情现出无比的惊异,倒没多重的怨毒,他看了其余的九大恶人无不是神色狞恶,心头一震,轻轻地自语道:“我只说我已是世上最受人轻辱的人了,这些人的心头积竟的恨毒苦楚比我重上了百倍!”
郭子平武功在这一行人中只稍逊于那个大师兄杨定昆些许,怔怔地站在那里,钱独脚横扫一拐,明明他离郭子平足有四丈,一拐扫出之间他竟一拐硬生生打断了郭子平一条右腿落在地上!
王砍喝声道:“一人两个,不许多抢!”
喝声出口两个人已也给他活活地从头上至胯下劈作两半,大才子长声吟道:“他日身负千般苦,今朝怨怒不得出,愿得当年项氏雄,天下生灵尽荼毒!”
石掏胆伸手穿入两人心胸取出了两枚苦胆丢进嘴里,吞将下去后两眼放出精光,仰天一声长啸声振林梢直入云天!
不要脸怪怪地看着大才子,阴阴地道:“你小子干么不请老子吃饭?”
大才子脸色阴是阴晴不定,阴阳怪气地道:“老子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不要脸狠声道:“你他妈的是真不请老子吃饭了么?”
大才子冷哼了声:“老子就是不请你,怎样?”
不要脸狠狠地道:“那么你他妈的就是找死!”说了话当胸一拳向大才子便打。
大才子冷笑着提气沉腰,叱声也是一拳对了上去,啪一地声响,两个都是向后退了一步,狠狠的狠人和冷笑的坏蛋两个脸上都发青了,这一对拳全无章法,只是凭了两人全力发击,一拳相交,两人连了手臂加上半个身子都发麻,退那一步后地上已是多了四五个鞋印深入泥土足有尺余。大才子右边身子动作不得,却提起了左手:“你再接老子一掌!”他一掌闪电般立劈而下,两人身形也闪电一般合拢过来,不要脸竟也是照猫画虎的一式力劈华山自上而下立劈,这两个人内功心法明显不同路子,却竟也能够都绕过兀自麻擅无法运动的右身经脉,左手出招毫不受影响牵制。
二十一报仇
两人简简单单交手两下,路边的野草竟给拳风掌风压得倒伏,又是一声啪的大响,这一回两人竟还是同样地退了一步,却还是踩手先前的脚步印里头深入没过了膝头,若是常人,根本连拨脚都拨不出来,这两人竟还是退得踉踉跄跄,没有半点的阻滞,但这一交手之后,两人都是忍不住张口大吐了一口血,脸色有如金纸!立定之后两人就着姿势动也不动,已是对方内力打击得五内翻涌,只要稍一动弹,就要受更重的内伤。
杜牵肠看了两人,突地也冷笑了声:“有眼无珠,是不是也该到我们动手了?”
有眼无珠连话都不说,跃身而起凌空就是十来脚直踢杜牵肠的面门。
杜牵肠呵呵冷笑中,手掌一翻,连连斩向有眼无珠的足踝,两人见机极快,一个没踢着,另一个却也没有劈着。
有眼无珠眼见内气已尽,反手向后挥出
一掌,这一掌带得他向后飞出了两丈远,杜牵肠呆了呆,失声喝采:“好一着开弓回头!”
开了弓自然没法子回头,但是有眼无珠这一手轻功使出来,在场九大恶人无不瞧得怔住。
有眼无珠飘身落地,冷冷地道:“还有更好的哩!”
手一抬,几路细微至极的寒光飞射疾至,风声哧哧,在场无不是大行家,瞧得更是吃惊,这些人眼力极好,瞧出那暗器不过只是九枚细若牛毛的银针,早年有些前辈高人倒是会的,但所知的都已绝传,所以现在的江湖,能把银针当暗器用的人简直连听都没听人说起过,更何况还能这样劲疾凌厉奇突刁钻!
杜牵肠眼见自己实是接不下这暗器了,刚想要滚身避开,突地人影一闪,挡在身前,右臂伸前划了一道弧线,那九根细针竟自行投到了个那弧圈中。
杜牵肠脸上冷汗刚刚出来,就已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苦瓜脸,这手万流归宗的功夫是你祖传的罢?”
石掏胆冷冷地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
杜牵肠赔笑道:“能能能,自然是能的。”
石掏胆冷冷地道:“你们打个屁呀,今天只不过算是一天做生意的开张发市,还怕今后没的人给我们杀么?”
王砍大笑:“苦瓜脸说的不错,你们两个现在还打不打?”这人说话实在狗屁不通得狗屁不通,前面明明在跟石掏胆说话,却突然就转向了还是不能动弹的两人。
不要脸吸了口气,嘴角抽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牙痛一般扯了扯嘴角。
屠还原走到他身前,笑道:“那酸丁就他妈的爱充学问之人,老子最恨这样的假学道,可惜一向打他不过,好在你今天总算是帮老子出了口恶气,不然老子气也给气死了。”他手掌贴住不要脸的背心,真气传导而入,一路推血顺脉通经行络,不要脸脸上的金黄时间就消退大半。
杜牵肠也帮大才子运功,不一会,大才子呼地吐出口气,这才站直了身子:“妈的姓屠的,你给老子记好了,总有一天老子要拐了你老婆私奔!”
吸血老张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换了是我,老子还要把他老爹老妈杀光了,把他儿子也要丢到井里去。”
屠还原瞪起了眼:“那老子早些下手杀了那两个老不死的老东西然后带了老婆儿子隐姓埋名藏起来!”
王砍沉着脸,冷冷淡淡地道:“你可莫要忘了,你儿子也是你所说的老王八蛋的孙子。”
屠还原一怔,发起呆来,众人一个个连王砍自己也发怔,过了许久,石掏胆引颈对了天长声一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