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听得一震,沉吟了一会:“那笔银子你们交出来,我可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情!你们这样的好汉,若肯为朝庭效力,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不要脸呵呵地只是冷笑,那元将想了想:“带他们回去,严加看守,但不许打骂他们!”
元兵们应了一声,就有人出来把四个人都绑了,他们也实在是看得两个轿夫不像是强盗一伙,也就没有绑他们,只是把他们踢到一边去了,两人看自己居然脱了干系,已是天大的运气了,也再不敢说一个字。
槛车囚着四个人直接被送去枢密院大牢里头,那元将叫手下兵把四人头上套着的麻袋一拉开时,一个个都看得呆了,丁七郎王砍和不要脸三个人倒没什么,那俞文照居然就那样子睡着了,居然还在打着鼾,嘴角流着口水,傻乎乎地像是梦到了成亲的傻子一般。
丁七郎也看得呆住,想了半天问道:“老祖宗呀,这小祖宗是真睡还是在装睡?怎么我就看不出来呢!”
不要
脸冷笑:“这算什么,最开头的时候我们逼他扎马步练基本功,他就那样骑马蹲裆站着都照样睡得着,这站在车子里头总比扎马要舒服得多了罢?”
丁七郎摇了摇头:“这也太没心没肝了罢!我真不信他能睡得着!只怕定是装的。”
王砍听了冷笑,却不说话。
元将怔了怔,接收到之后就叫把四人关起来,俞文照醒过来时,也没作声,老老实实地就跟着被关进了地牢里,元将看着四人被关起来了,却对丁七郎道:“看你也是一个好汉子,要什么跟他们说罢!我要跟上面禀报此事,就是审你们也是枢密大人作主。”
丁七郎被俞文照踢了一脚,这时候走一步路都还是牵扯着疼得厉害,闷着头生闷气,也不答话。
那元将对几个元兵道:“上面没有命令下来之前,每天都给他们些酒肉吃,不要为难他们。”
把守大牢的元兵们应了声。
那元将道:“只要他们安份,你们不许难为他们,但他们若是想要越狱,你们就杀了他们!好好看着他们,以防他们还有同党劫牢!”
元兵们答应。
三十二安之若素
四个人被关在一间大牢里,俞文照居然全不放在心上,把手上的那环扣足有手指粗细的链子拿了玩,敲着脚镣的钢环发出叮叮地响声,俞文照居然还听得极是有趣。
那元将也着实是怕着落在丁七郎身上的几百万两军银要不回来,虽然捉住了丁七郎,也就不敢轻易地得罪他。杀一个把汉人那根本就是小事都算不上的一点点鸟事,但几百万两银子在皇帝眼里那也是一件大事,权衡轻重之下,那元将也就忍住了气。
晚上果然三个元兵送了好大一个大托盘的熟肉来,足有三四十斤,还有两坛子酒。
俞文照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酒肉一般,眉开眼笑地爬过去坐在地牢青石板上拿起一块拳头大的肥肉就往嘴里塞:“你们三个,来,吃点罢!不然被老子吃光了你们就只有饿肚皮了,真他妈的想不到在大牢里比外面好得多了,居然还有这样多的肉吃,就是这帮鞑子跪下来求老子,老子都不出去了。老丁,你真不来吃?你不来吃——我们三个可就吃光了啊!”
王砍笑了笑:“丁七郎,来吃点罢!这肉还真不坏!”
丁七郎虽然肚子里憋着一肚皮满满的大气,但却不敢不听王砍的话:“是,老祖宗!”
丁七郎也抓起一块肉,他只剩下了一条手臂,元兵们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了把他的手用粗链自手腕以上都缠了绑在身上,瞪了俞文照一眼,右手轻弹,那肉已是向天上飞起,他恨恨地狠狠把那肉就接到了嘴里,仿佛他不是吃的别的,正是吃的是俞文照身上的肉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俞文照笑了,道:“这就对了,你们三个给老子听着,老子叫你们做什么,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老子又不是给你们找了个八百斤重的大肥婆来嫁给你们,板着脸干么?”
丁七郎想要发作,但却看见王砍和不要脸一声不出,显然是心头早有定见,他人看来虽是鲁莽,但却最心细不过,心思一动,已是知道了俞文照跟十二恶人相处数年,相互之间早有了默契,虽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却也必然有其深意,先前心头的闷气一扫而空,于是也不作声,看着三个心安理得四平八稳地大这枢密院大牢里呆着,自己也就理直气壮地在这里头吃喝拉撒睡了。
第四天,那天的那元将又带着兵来到了地牢,喝令元兵把守在外,自己却打开了那牢门的铁锁,走了进来,看着四个人道:“四位,小将奉枢密院令旨,叫我来先问问你们,那笔银子到底在哪里?你们若是肯交出来,以壮士的身手,小将敢以全家性命担保皇上赦免你们的罪过,还要重用。”
俞文照道:“不关我事,是那姓丁的坏蛋抢的你们的银子,你问我也没有用的。官老爷,你放了我罢!”
那元将笑笑,他虽是说的是四个人,但眼却只是看着丁七郎。
丁七郎怔了怔,随口道:“银子么?自然还在的,但是么——”
那元将连忙道:“怎样?”
丁七郎想了想:“我真不想交出来给你们,你们那些银子不也是从宋朝抢的么?怎的就不许人家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