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一路上想着延嗣,丝毫不曾察觉身后有人跟踪,她黯然回了别院。
一个人影忽然闪入,飞琼只道是珊儿,她飞奔而出却见潘豹一脸色迷迷的笑看自己,不禁惊怒交加:“潘豹,你来做什么!胆敢冒犯大人威仪,你可知会有何等后果!”
“杜姑娘,何必动怒?在下正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拜候辽邦友人。杜姑娘虽不欢迎在下,总不好驳家父之面吧。”潘豹满面讨好奉承之色,却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辽邦’二字。
飞琼深知爹爹与潘仁美乃多年至交,轻易开罪不得。于是她看了潘豹淡声道:“我很好,有劳潘世叔挂念。潘豹,你可以回去了。”
“啧啧,”潘豹一脸可惜,看看飞琼摇摇头说:“唉,可惜啊。杜姑娘情深一片,奈何天不遂人愿。在下着实替杜姑娘感到惋惜。”
“什么意思?”飞琼正被‘辽邦’二字搅得心绪纷乱,闻听此话竟情不自禁轻轻颤栗。
“杜姑娘不知道?”潘豹故作惊讶:“天波府得胜还朝,皇上龙颜甚悦,欲为杨家六公子,七公子赐婚。怎么?杨延嗣没有告诉姑娘?”
‘赐婚’二字入耳,飞琼顿感如雷轰顶,如刀剜心,险些站立不稳。
潘豹眼见飞琼面色迅速苍白,不禁又恨又妒:“不会吧。以姑娘与杨延嗣的交情,他不应该不告诉姑娘。莫非他有心……?唉,潘豹实在不知,该打该打!不过那个郡主……”
“郡主?原来那位绮容月貌的宫装少女竟是郡主?旁边那个气度雍容的人是王爷?”飞琼猛然想起今日自己在天波府府外见到的两个人,不由倒退数步,黯然神伤。
“唉,那郡主乃是刁蛮任性之人。恐怕日后杨延嗣再无任何机会与姑娘……杜姑娘一片痴心却无共诉之人,唉!”潘豹慢慢靠近飞琼身边:“在下虽不才,但对姑娘早已暗自倾慕不已,愿作姑娘裙下不贰之臣。况且杜前辈与家父乃多年至交,姑娘何必固执?”
“潘豹!”飞琼厌恶的闪身躲过潘豹,望着潘豹:“你妄想!”
“不识抬举的丫头,若不是看在钦差大人的面子上,本少爷岂会如此低声下气!实话告诉你,本少爷耐性有限。今日是劝你与本少爷合作。天波府向来不耻辽人作为,与辽人更是水火不兼容。
倘若杨延嗣得知自己被一个辽邦小丫头耍得团团转,你以为他会怎样?不过本少爷素来怜香惜玉,见不得眼泪。所以你还是乖乖答应为好!”
“卑鄙!无耻!”
“你骂好了。本少爷不在乎。不过杨延嗣会不会在乎那就要看本少爷的心情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杜姑娘果然对杨延嗣痴情一片。”潘豹见飞琼面上掠过缕缕痛楚,得意不已:“其实本少爷也不想令杜姑娘伤心。只要杜姑娘明日将杨延嗣约出会面即可。”
“你敢动他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杜姑娘似乎对本少爷成见颇深。不过没关系,辽邦姑娘的脾性本少爷还是很欣赏的。”
“你滚!”飞琼怒焰炙心,杨手便要射出飞针。
“杜姑娘何必如此。”潘豹一跃闪出屋子,留下波浪重重:“不过还请姑娘记住在下的话为好。”
天波府终于回复了往日的安静。延嗣心知大哥二哥五哥随父亲去军营练兵,母亲去郡主府陪伴未来的郡主嫂嫂,三哥四哥也有要事在身,家中只剩下六哥与自己,正是去看小琼的好机会。他来到房中正见延昭伏案思索兵家之道,他上前拍了拍六哥道:“六哥,郡主嫂嫂身体不适,娘去陪她,你怎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