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让你这个做母亲的将他卖了吗?你就这么喜欢钱?嗯?四年前为了钱你可以卖笑、献身、堕落、伤人、杀人,四年后,想出这么个新招来敛财?”
“顾凉烟,你怎么这么贱!蹲了四年大牢都没让你忏悔,甚至变本加厉,你真是恶心到了骨子里!”
顾凉烟浑身颤抖,眼底泛起酸涩,视眼陡然朦胧,可她不曾低头,高高扬起头颅,带血的眸子依旧狠狠的盯着厉璟渊的脸。
她哆嗦着嘴唇,发现自己在这一刻被气到失语。
在场围观的人很多,起先还对她心生怜悯,后来听她蹲过大牢,好感尽失。反过来看这个矜贵优雅的男人,有钱有势,不可能说谎,所以厉璟渊在众人心中,晃身一变成了受害者。顿时,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像一把把利刃,失控般疯狂地砍向顾凉烟。
一如四年前那样,报纸上、网络上,大肆宣扬她的恶性事件。纵使查到最后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害死沈晴羽的凶手,污蔑声依旧没有停止。
人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亦如是。
厉璟渊漆黑的眸子深处划过一丝不忍,又立刻消失殆尽,快得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他的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泪珠沾染的手背上。
“真脏……”
说完便失去了折磨顾凉烟的兴致,冷漠至极地松开钳制她的双手,将她随意丢在一旁。自己径直走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另一辆豪华轿车。
顾凉烟被重重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她的额头磕在一小块铄砺石上,鲜血流淌遮盖住她的半只眼,疼得她眼泪更汹。
她头痛欲裂,视线模糊,双臂发麻,强撑着支起上半身,一个踉跄,便又跌回去。她看着男人已走到豪车边,正迈开腿欲俯身跨坐进去。心下焦灼!
反正都已经够狼狈了,她惯性用手掌撑地,粗糙的沙粒摩擦而过,立刻就将她掌心划出道口子。
“厉璟渊,你站住!”
顾凉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到车边。但是一秒提速的轿跑没有给她留下机会,甚至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车门把手,豪车绝尘而去。留下漫天的飞沙与尘埃以及浓烈的汽车尾气,再次完整地落再顾凉烟身上。
急速卷入,顾凉烟脚下不妨,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汗水混着鲜血一滴滴掉落尘埃,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彻底晕死过去!
…
待她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窗明几净的白色病房,耳边声音烦乱嘈杂,顾凉烟的头疼得要炸开,她猛地坐起,镇定地环视一周。视线最后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上,她顺势抬头。
诺佛沙星。消炎药。
她应该在某家医院的急症室里。
周围没有熟脸,大家都很忙,她醒了以后也没有人过来搭理她。偶有一两个护士端着瓶瓶罐罐来回挤在人群里,瞟向她这边的眼神也是一带而过扫一眼吊水瓶的余量。
是谁将她送来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