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没走出院子,就又跑了回来,朝着谢父一伸手,说:
“写婚约!他娘的我徒弟不能便宜了别家小子!”
……
……
沈父拿着两家写好的婚约回到了自己家,到了后院的练武场,就看见谢元站在箭靶前头,九岁的孩子已经到了人的胸口,有了长身玉立的模样。
她站在那里,拉弦的手搭在脸侧,弦上捏着三支羽箭,硬弓横执,一松手指,“嗖”地三支箭飞射而出,正中远处的三个靶心。
沈父更是惋惜不已,若是看他的表情,整个人都要苦出病来了。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她就成了个女娃了呢!
谢元拿着弓,专心致志的看着靶子,伸手从背后的箭筒抽箭矢,没摸到,于是就扭过身子去补充箭筒,一回头正好看见沈父在门厅处站着,惊喜地叫了一声:
“师父!”
沈留祯听见了动静,也从一旁的树底下站了起来,心虚地没敢往跟前走。
本来说好了来这里练箭,可是他新得了一本书,不看完做什么都没有心思,于是就在一旁偷懒了。
可是这回他爹好像情绪不佳,连怪罪他的心思都没有,看了看跟前的谢元,又和颜悦色地冲着他招了招手。
沈留祯只好乖乖地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爹许久都没说话,好像有千言万语似的,于是沈留祯问:
“爹,是有什么坏消息吗?你怎么好像哭了?”
沈父叹了口气,说道:“是喜事,我跟你老师商议,给你们两个定了婚约,婚约书都已经写好了。”
谢元有些茫然,看了沈留祯一眼,转而问:“什么是婚约啊师父?”
沈父语拙,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你们两个以后一辈子就在一起了!就跟你爹跟你娘一样。”
沈留祯无所谓地叹了一声,说:“嗨,不用写什么约定我们也要一辈子在一起啊,是不是呀好兄弟?”
说着就楼上了谢元的肩膀,谢元此时比他高一些,嫌弃地将他的手扒拉了下来,但是却点了点头,说:
“对。”
沈父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忍不住脸皮子抽了抽。嘱咐沈留祯说:
“谢元是个女郎你知道吗?你以后要多照顾她,别天天不成个样子!”
“我知道啊,女郎怎么了?”沈留祯无所谓地说。
“你知道?!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沈父顿时瞪大了眼睛。
沈留祯一摊手,说:“是不是女郎有什么区别,阿元还是阿元啊。”
“哼,无知!”沈父气愤地念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的气,“男女差别大着呢,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谢元却急了,说:“师父!我以后也要长成男人的,我不是女郎!”
沈父看着这两个一阵无语,指着谢元说:“无知小童,懂个屁!”
说罢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