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上辈子曲二丫的遭遇,曲薏真想骂自己一句猪脑子,梁康生上辈子卧病在床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啊,怎么就忘了呢!
梁康生听着曲薏的话了然,肯定是刚才出现的曲二丫在上辈子出了事。
他将曲薏抱在怀里,轻轻地拍背顺气:“没事,没事,现在还没发生,现在还来得及,薏哥儿你冷静点,别激动。”
在梁康生的安抚下,曲薏的情绪渐渐平静,他稳了稳心神,把上辈子的事婉婉道来。
曲二丫早几年就出嫁了,她不像曲大丫会算计,与其说是出嫁,不如说是被曲老太卖给了井老三。
因此,曲二丫在井家非常不受待见,干很多活还不给她吃饱饭。
出嫁不到一年,曲二丫由于怀着身子过于操劳,第一个孩子没保住,之后她在婆家的日子更难熬,因为井老三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在这样的折磨下,曲二丫后来又流掉了一个孩子,她的身子彻底坏了,几乎没法再怀孕。
不能怀孕生子的女人在乡下连一块破布都不如,曲二丫在婆家的待遇可想而知,干活、挨骂、挨饿,还有井老三的殴打,成为了井家的出气筒。
有一次井老三喝醉后又对她拳脚相加,曲三丫被打得大出血,死在了井家。
曲二丫和曲薏相差八岁,曲薏从小就看到曲二丫毫无怨言地在家里干活,她很胆小也很柔弱,但是她每次看到曲薏都会笑,偶尔还会在干活的间隙采野花给曲薏和曲三丫、曲四丫,是个很温和的姐姐。
上辈子曲薏在知道了曲二丫的遭遇后又震惊又伤心,可那时候的梁家已经自顾不暇,他除了难过什么都做不了。
又想到了上辈子知道这些事时心里的难受,曲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梁康生看着夫郎伤心,对曲老太等人更加厌恶,他轻声哄着曲薏,直到曲薏哭累了睡过去。
等到曲薏睡醒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梁家,他抽了抽鼻子:“康生,我想帮帮二丫姐。”
梁康生伸手归拢曲薏耳边的碎发,神情温和:“我一回来就让梁多稻带人去井家坡,你放心,二丫姐她这次不会有事,你现在怀了身孕,不宜费神,这件事就交给梁多稻去办,他能办妥的。”
知道梁多稻已经去井家坡,曲薏的心情放松了点。
算算时间,曲二丫的第二个孩子就是在这段时间流掉的,方才见曲二丫不像是已经出事的样子,曲薏觉得应该来得及。
上辈子曲二丫没有孩子缘,重来一次,曲薏琢磨着先帮她离开井家,再把孩子生下来,如此一来她的人生和之前完全不同,肯定不会再像上辈子那么凄惨。
这时候,赶去了井家坡的梁多稻一过去,就看到井婆子拿着烧火棍追曲二丫。
“该死的败家婆娘,丧门星,一天到晚就知道偷奸耍懒,家里的活那么多不干,你说你今天跑哪里去了!”
曲二丫面容惶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院门打开后窜出。
她之前听人说三妹出嫁,天不见亮就早早起来干活,把活都干得差不多了才溜敢出门,谁知道一回来就遇到找了她好一会儿的井婆子,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梁多稻站在门口拦下井婆子:“你就是井老三的娘?”
长期跟在梁家父子身边做事,梁多稻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差,再加上他高大的身材,井婆子不敢得罪,就暂且放过曲二丫没有追上去。
梁多稻看了眼趁机逃出门却不敢跑远的曲二丫:“我是梁家人,今日代表我们家少夫郎前来,要把少夫郎的姐姐带走。”
井婆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梁多稻说了些什么玩意儿,想到对方说的带走曲二丫,顿时顾不得忌惮,张牙舞爪地朝梁多稻和曲二丫扑来,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好你个曲二丫,吃我井家的、喝我井家的,居然敢找个野男人在我们井家撒野,烂xx的狗东西,你不看看你那副德行,老婆子今天就把你这身衣裳扒下来,叫人来看看你这小娼货……”
曲二丫吓得直发抖,不仅仅因为井婆子在骂人,还因为井老三正从不远处走来。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看就不一般的公子怎么会找她,但她知道,今天之后她肯定会被井老三狠狠打一顿,想着拳头落在身上的痛,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梁多稻在赶过来之前就从自家少爷那里听说了井家人的恶劣,但少爷说的不及眼前这婆子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他嫌恶地皱眉。
梁多稻懒得同井婆子这种人再多费口舌,直接让他带来的人把井婆子捆起来,扔进井家。
井老三这时候晃晃悠悠地走近,听到他老娘杀猪一般的嚎叫,混沌的眼神清醒了点:“他娘的,哪来的王八羔子在老子门口撒野!”
曲二丫这时候已经抖成了筛子,梁多稻看了她一眼,问道:“这就是井老三?”
“喊老子干啥?你、你们现在跪下来求饶,老子、唔!”井老三的话没说完,就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块布,紧接着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一旁的井婆子见儿子被欺负目眦欲裂,破口大骂,没说两句就被人也用破布塞嘴,不知道是哪来的布,熏得她一阵反胃,想吐却被堵住嘴吐不出来,更加恶心。
曲二丫就这样看着往日里她最害怕的两个人像两条阴沟里的臭虫一样被扔在地上,尤其是井老三,高大健壮的他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心里的震撼不必言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梁多稻看着曲二丫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为难,担心是不是把人给吓着了,赶紧让带来的人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