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滚?我可是哺乳类中最高等的生物,直立行走的我不懂什么叫作滚,有本事你就滚一个给我参考参考。”
一向邻牙俐齿的安随意怎么可能在吵架上吃亏呢?当下,她就把裘谨慎气得火又冒起了三丈。
“安随意!我现在以副院长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出、去!”说道后面那赶人的四个字,裘谨慎已经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强忍着自己心中那火红火红的怒意。
然而不知道死活的安随意此时却一脸不屑的瞪着他,双手环臂,她抬起小下巴,冷哼道:“哟,现在裘副院长倒是想起自己是副院长来了,那刚才喝了一坛子醋的某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她也是有选择权的,凭什么他给她安排什么她就必须听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她的谁啊?一个男朋友而已,比她妈管得还多。
“安随意,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这一下子,裘谨慎倒是比刚才冷静多了,削薄的唇微微勾起,洋溢着一抹危险的微笑。
大家不要误会,裘副院长之所以比刚才冷静多了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他心里的黑暗面已经铺盖了整个光明。
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险感,安随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她自己觉得安全了,她站住脚跟,抬起小脸一脸迟疑的看着他,提防道:“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裘谨慎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提步绕过桌子走近她,再一次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清透无害,然而他的眼底却深沉得可怕,“你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我还能打什么坏主意呢?”
安随意一脸狐疑的审视着一步一步往自己逼近的裘谨慎,挑了挑眉:鬼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她发誓,每一次裘谨慎由暴怒变得很冷静的时候都是他最强,最会干坏事的时候,他现在肯定是在谋划着些什么,说不定他还都已经谋划完了。
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不得不说安随意已经摸透了裘谨慎,他现在的确在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他在想:既然安随意这么想去妇产科跟狄晨在一起,那他就让她……
眼见他快要撞上自己了,安随意连忙伸出手推开他,“够了!有话就好好说,不要靠这么近。”她的心理压力可是很大的好不好?
闻言,裘谨慎听话的顿住了脚步,他居高临下气势逼人的看着娇娇小小的她,“安随意,我有时候真的是太过纵容你了,是吗?”
他突然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这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这句话,她确确实实是被吓到了,毕竟,她现在有站在这里跟他吵架的勇气就是因为依仗着他对她近似于无法无天的纵容。
不过,与其说纵容,她倒觉得他对她是溺爱多一点。
安随意有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清澈见底的眼眸对上了深邃阴沉的黑眸,心理颇大。
叩叩——
那道对于安随意而言极其适时的敲门声瞬间求活了她,只见在外面敲门的人还未得到裘谨慎的允许,他便自己开门进来了。
苏逸见到两人正在对峙的阵仗,连忙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需要我回避吗?”
“不需要!”安随意顺理成章的躲开了裘谨慎那道锐利的视线,扭过头
看向有点惊呆了的苏逸,很是豪气的说:“我们已经聊好了,还是无法达成共识,你们聊吧。”
话音一落,那抹娇小而灵活的身子三四下就如兔子一样窜出了办公室。
嘭的一声,门被安随意用力的关上,苏逸挑着剑眉看向冷着脸的裘谨慎,“你们又吵架了?”
黑眸射出了凌厉的冰刀子,裘谨慎瞪了苏逸一眼,随后便酷酷的转过身绕过办公桌坐回办公椅上。
“你来做什么?”裘谨慎极其不悦的问道。
苏逸清咳一声,了解到裘谨慎现在的心情,他可不敢去捋狮子嘴上的胡子,当下拉过椅子在裘谨慎对面坐下就正正经经的谈公事,“我是来跟你报告乔老太太的病况的。”
“嗯。”裘谨慎轻轻嗯了一声,拿过桌面乔老太的观察报告细细阅读起来。
见裘谨慎刚跟安随意吵完架还有心情工作,苏逸满脸都写上了“佩服”二字,认真的讨论着病情,“乔老太太是五天前因为急性st段抬高性心肌梗死而入院治疗,幸好在发病十二小时内迅速置入了冠脉内支架才保住了性命,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和各项检查的指标,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不过……”
听着苏逸的陈述,裘谨慎一边翻看着检查报告,确定完全无误后,他在报告的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报告递还给苏逸,裘谨慎一脸冷澈的开口道:“继续观察病人的病况尽可能避免后遗症的发生。”
苏逸接过报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就在苏逸站起身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裘谨慎出了奇的喊住了他,“等一下。”
苏逸回头看向一脸不自然的裘谨慎,“还有事?”
裘谨慎的目光往自己对面的座椅一瞟,示意苏逸坐回去,“我有事情想问你。”
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苏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裘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