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完手里的公务,掐在宫门封闭的最后时候到了公主府上。
临海大长公主是他的姑母,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来看看。
毕竟他的兄弟几乎已经死了大片,长辈也只有一个姑母。
至于眼前人,不过是看在往昔那点可怜的情分上。
“听说那些都是伤筋动骨的重伤,我这点,不至于吧?”芙萝说着,小心的端详容衍的面容。
容衍看见她白嫩的掌心上被砂石擦出来的擦痕,在他看来,这点算不上什么,和他曾经看过的,和曾经受过的伤势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都已经精心处理过,只要不沾水,不吃发物,很快就能痊愈。
容衍持起她另外一只手,他记得她另外一只手被发簪划过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
手背上肌肤莹润洁白,已经瞧不出有受伤过的痕迹。
“已经好了。”芙萝见状,轻声道,“陛下送来的去腐生肌膏的确好用。”
容衍闻言松开手,“是吗”
芙萝就坐在容衍对面,小半会她红了眼圈,泪光盈盈。
泪水在眼眶里欲掉不掉,“陛下,我可曾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芙萝泪眼盈盈望向容衍,似乎她的害怕和恐惧在此刻终于溃堤,全数都表露在他的跟前。
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或许又许多人看不惯她,但是她做过的那些事,仔细掰开了,其实没有一件是让人对她动杀念的。
芙萝哭的似乎更凶了,她哭起来也不像旁人那么外露,双肩颤着,带出几分后怕。隐约带出几分的哽咽,却不听什么哭声。
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恐怕说的就是她了。
“表哥,你恨我很到恨不得杀了我吗?”
芙萝突然放下一直按在眼上的帕子,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容衍。
容衍眉头皱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芙萝似乎又悲怆起来,她一下抱住他,埋在他的怀里哭起来。
容衍身体僵硬了瞬间,两人这般倒是回到了几年前。
他手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他双臂垂下,
今日夜里京城多了许多士兵巡逻,京城夜里有宵禁。但是今夜里巡逻的士兵要比往常要多出许多。
一个中年人听家丁说了外面有多少人之后,让家丁退下。他慢慢腾腾的去了后院,“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中年人满脸感叹,“好好的一桩喜事弄成这样,您一见着清惠仙师,怎么就这样了?沉不住气可是不行的。”
话语落下,屋子里传来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响。
“她活着和死了,差别可大,容衍似乎眼下对她正热乎,她出事之后,禁军都出动了,如今京城里头可是多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