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我没死。
伤的也没我想像中的重,一个劲儿咳血,是什么粘膜被震裂了。后背痛,是纯磕的,没伤到骨头。就是右肩有点重,医生说那儿的骨头骨裂。万幸,没错位,省了不少事儿。
再有就是脖子。
我一直以为脖子算是人类比较脆弱的地方了,其实不然,在被那么疯狂的虐待之后,它还顽强的支撑着我的脑袋,虽然痛,却没有罢工的表现。
吃东西是一大难题。
因为有伤只能吃流食。
何为流食,粥也汤也。好往下咽,也好消化。
可麻痹,释南这货把我当漏斗啊。我一张嘴,一大勺粥灌进来。我仰躺着翻身困难,想分成小口往下咽根本不可能。
嗓子眼一开,一大口粥‘咕咚’一下就砸在了胃里。
张嘴喘气儿的功夫,又是一勺!
半碗粥下去,我身心疲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释南再往我嘴里灌粥时,我把嘴一合说啥也不往开张了。
奶奶个腿儿的,这哪儿是吃饭,这是活受罪。
释南问吃饱了?我嗯了声,结束了这场催人泪下的磨难。他转身去放粥的功夫,我伸出左手,去够床头柜儿上的手机。
必须得找别人来照顾我,不然我非死释南手上不可。
“别动。”释南头也不回的道,“一会儿我帮你拿。”
我看了眼释南的后脑勺,把眼睛闭上了。不一会儿,手机被塞在了左手里。
我拿起来一看,里面有二十几条陆明的短信和无数个电话。
我犯愁了,我伤成这副德行,要不要告诉陆明呢。深思熟虑了会儿后,我决定等我能坐起来后再告诉,这样最起码他来了看到,能少担点儿心。
回了条短信,告诉陆明说我手机昨天丢咖啡厅今天早上才找回来,现在在上课。一分钟后,陆明回了短信,六个字:什么时候下课?
我看了看时间,告诉他是堂大课,要一个小时后。他回,好。
我回了个嗯字后,给王子蓉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医院。让她和班导请假,然后骑着神州五号马上赶到医院里来,别问为什么,来晚了要出人命。
我没夸张,是真要出人命!
哭,我想上厕所。总不能让释南扶着我去吧。
挂了电话后,我仰躺在床上专心致志的憋尿。
释南走到我床边儿,用瞻仰遗体的角度看着我,“说说?”
我说我先歇歇。吃饭也是个力气活儿,真的。
释南嗯了声,面无表情的开门儿走了。
再开门进来的人,是纪浩然。
手里掐着笔和本,往我床边儿一坐,一脸害死猫的表情,“说说,说说,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说你大爷。”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二哥怎么样了?”
释南钱挺大,我出了急救室直接进了单独病房。从醒过来到现在,除了他和护士还没见到过别人。
“没事儿。”纪浩然笑了,“脚崴了,昨天晚上一进医院就醒过来了,刚才想下地来看你来着,可他主治大夫让他最少三天内不许下地。这不,我就来了。”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笔本,一脸义正言辞的和我道,“我这可不是来和你要素材的,我是给你们俩传话呢!”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呵呵,让纪浩然把纸笔拿过来。在纸上写下我的电话号码递回给他后,我说,“滚吧,我和他在电话里说。”
纪浩然靠了一声,说了句我真小气,起身就出去了。
再进来,是释南。没等走近我,我就闻到一股香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