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蹙眉,不想理苏白。
眼见着那群学生说的越来越激烈,顾延之和孟成祎也加入了争辩。然而楚辞却是不开一口,实际上,他们说的都没错,楚辞实在不想插嘴。
然而李县令却独独看向了楚辞,捋须道:“本官早闻楚辞才名,据说是从石源县转到我县来的。不知究竟是哪位,站出来让本官瞧瞧。”
楚辞眼皮跳了跳,想起了几日前李昭正说的话。看来,不光是李昭正,就连这个李县令耳边也全是她的名字吧?苏白说的对,她当日应该藏拙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楚辞,楚辞无奈深吸了口气站了出来,恭敬的一礼的道:“学生楚辞,见过县令大人。”
李县令面带满意微笑:“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道,你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楚辞听得脑阔疼,可还是面带微笑:“学生年幼,师兄们说话,楚辞不敢打断,一言不发只是因为插不上话而已。”
“倒是个知礼的。”李县令满意点头,“现在本官许你说话,你倒是与本官说说,有何高见?”
楚辞恭谦的道:“方才师兄们所言,皆是为学习之道,而学生以为,作为学生,学习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德行。”
李县令大赞:“不错,说得好!方才说的是学生之道,那不知楚辞以为,什么又是学生?”
楚辞又道:“县令大人过奖,其实楚辞觉得,天下人皆是学生。岂不闻活到老学到老,孔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楚辞以外,天下之人皆是学生。”
李县令满意,赞赏道:“果然好见解,不负此才名。”
楚辞道了声不敢,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有了楚辞这番话,这场会讲也讲不下去了,剩下的有人附和了两声,不多时,这场讲会便结束了。
楚辞看着周围学生或是景仰钦佩,或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擦了擦汗,正准备回去。却在这时,有个差役过来叫住了她。
“楚郎君,县令大人请你过府一叙。”
顿时,又一大片人的眼神投了过来。楚辞眼皮又跳了跳,冲那差役一礼:“请。”
那差役一路领着她到了李府,然后将她领进了门便走了。
楚辞坐在前厅静等着李县令,有下人给他上了茶,又走了。楚辞眼皮直跳,不知道这个,看着一脸耿直的县太爷要搞什么事情。
苏白开心的道:【这是好事啊,说不定他是看你才思敏捷,慧眼独具的想举荐你。然后请你过来,想先考查一番。】
楚辞头疼:“你这么想,旁人也会这么想。我可以预感到我回书院之后,有多少人会恨死我了。”
李夫人在后堂进来时,便见一翩翩少年静坐在大堂下首位置。那少年一看便气质不凡,李夫心知这便是大儿子新收的学生,有心想考察一番。
第22章才子配佳人
李夫人在后堂进来时,便见一翩翩少年静坐在大堂下首位置。那少年一看便气质不凡,李夫心知这便是大儿子新收的学生,有心想考察一番。遂缓步进了大堂,温声道:“可是楚郎君?”
楚辞见一衣着不凡约莫四五十岁左右妇人被一众丫鬟拥簇着进来了,便猜到此人是谁,赶紧站起身,一礼道:“当不得师婆这声郎君,学生楚辞,应师公之邀而来。”
谦逊有礼,谈吐不凡,李夫人心下满意了几分,便道:“你师公县衙有事,尚未回来,你且稍坐片刻。”
楚辞应声,和李夫人分坐其次。她看着李夫人意味深长的呷了口茶,顿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李夫人要搞事情啊。
李夫人抿唇笑问:“小楚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
楚辞恭声道:“学生原石源人氏,现户籍已迁来河泽,今年己十四了。家中只有爹娘,原来有个同胞阿姊,去年不幸亡故。”
李夫人有些惊讶,方才她看楚辞那般沉稳,还真没想到还这么年幼:“竟才十四岁,我竟没看出来。说起来,我有个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倒与你年龄相仿。”
楚辞心下警铃大作,面上却是笑盈盈的道:“不想学生竟还有个师姑。想必有师公这样台阁生风的父亲和您这样丽质天成的母亲,又有老师这样龙章凤姿的兄长,师姑必然亦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之人。”
您女儿是我师姑,辈分不合适。而且您女儿这么优秀,我配不上啊。
李夫人确实没领会他的意思,反而掩唇笑道:“自古以来才子配佳人,小楚的文采明德是肯定过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辞要是再不拒绝就晚了,遂面色惋惜的笑曰:“只是可惜了,学生早已定亲,不然定是要和书院其他师兄争一争的。”
李夫人一怔,反应过来又笑了。这个楚辞倒是会说话,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早就定亲了,不禁心下可惜了几分。他倒是实诚,竟然没想着退亲,就一口回绝她了。
却在这时,有小厮来报,说是大人过来了,请楚郎君去书房一叙。楚辞遂赶紧告辞,和那小厮走了。
那小厮领着她一路弯弯绕绕来了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院门上题有三字,曰“著文轩”。院门口处只有一个洒扫的老仆,见楚辞来了,便进去通报了。
带老仆回来,楚辞这才跟着那老仆进去,却见庭院中有两三棵松柏,几处假山,绕过曲折的回廊,又见几处屋宇。到了一处敞亮的屋前,这才请楚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