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送了,再送下去,可就得跟我到京城了。”闻柏鹤笑着揉了揉沈黎的头发。
沈黎也不闪躲,任由眼前这人将自己的头发揉乱,“等明年,我会和你一起去京城过年。”
闻柏鹤挑眉,“如此迁就我,这就是夫唱夫随吧。”
沈黎没好气道,“都要离开这里了,还说这些话。你路上务必要注意安全,给你做了好些方便面,你可以路上泡着吃,那些调料也放在方便面的包裹里,你还可以热点罐头吃。行路时间长,见到客栈,就入住,不要为了怕耽搁行程,不然大冬天的还要在野外露宿,不安全。”
闻柏鹤点点头,“一定都听你的,小管家。”
沈黎白了他一眼,闻柏鹤大笑,然后趁着沈黎不注意,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走喽!再不走要被某人揍了!驾!”
沈黎看着欠揍的某人如同一阵风,从身边疾驰而过,心里又酸涩又无奈。这人就这样喜欢“偷袭”他,先前他们在蓟城一个集市,他也曾当众想要亲吻他,但是沈黎受不了当众亲密,就将这人脸推开了,后来“割地赔款”,答应了很多不合理的条件,才勉强把这人哄好。
沈黎摸了摸尚且有吻的触感的脸颊,低声道,“还是那么幼稚。”一次没有得逞,就得找个机会下次得逞。
可是这样幼稚的人,却非常坚定得要给他们的未来一个交代,将他们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本朝并不反对男子与男子结合,但是,作为一个宗室子弟,宗室是不会同意这样的结合的。
闻柏鹤答应过他,一定好好保重,绝不轻易伤害自己,以达成目的。沈黎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写了一封信,叫荣王殿下帮忙看着他一些,如果有些什么动向,要及时飞鸽传书给他。
卫稚还有三天到蓟城与沈黎汇合,他知道此番沈黎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他还不算懂医院是个什么概念,但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要建设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地方。
沈黎看他在信里抱怨,说什么好不容易潇洒潇洒,结果就被自己拉过来做劳力了,一定要保证他的生活质量,要保证自己有很多副手,不会被累死。另外,他还说了出于某种考虑,他还叫了京中一些与他交好的郎中,太医院虽然也有与他关系不错的,但是全部在京中任职,确实无法跟他一起来幽州。
于是又写信给沈黎,抱怨与他随行的大夫很少,不够分担他之后的工作云云。
沈黎被他抱怨的,脑袋都痛了,只好用简洁的语言安慰安慰。没办法,这可是专业人才,怎么能不费点心思将他留下来呢?再说,他找郎中过来,对他办医院也是一件大好事,不然以后在医院旁边招收医学生,那没几个老师,还怎么招收学生呢?
不过,学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些人终其一生,学到的东西都不足以成为一个技艺精湛的大夫。治病救人的大夫,在什么年代,都是宝贵的,医学的传承,更是重中之重。
从长远来讲,沈黎在现代社会,就常常听到有人感慨华国的中医药学,很多医学著作,都没能好好地传承下去。这是遗憾,更是损失。从建立起这个蓟城中医院开始,沈黎就寻人编纂一些医学专著,将各家之所长,给记录下来,然后用最持久的方式,将这些专著记下,给后世留一些宝贵的财富。
传世的方式有很多,沈黎选择三管齐下,首先要说服宣帝,承认医者的地位,通过考核的方式,寻找出出色的医者,给予官职,保证基本薪资,还要将这些医书保存在皇家的藏书阁中,永久保存。其二,一定要让医院和相关的院校开设起来,培养一些学医的人才,最好多培养一些女医,使得医学的传承不会断层。其三,等他死后,这些医书会作为陪葬,一直伴着他长眠。他会想办法将他们保存得好好的,等上千百年,后人考古,发现他长眠的地方,就一定可以复原这些医书。
第三种方式是不得已的做法,纵观历史,国人再讲究传承,也总是躲不过一些意外的发生。动乱的年代,总会毁掉一些珍宝。若是都这样了,还是无法将这些医书传承下去,那沈黎也没有办法了。
沈黎还喜欢记录大昭的山川河流的风貌,还有一些地方的习俗民俗。小到一些街头吃食、布料衣裳,大到一些地方或者中央的政策与成效。他还试着画了些图样,给后人提供一些参考。从他开始会写字画图,他就已经陆陆续续记了很多东西了,如今这些册子,每年进行整理和删改,已经有半个箱子那么多了。
后世总有一些国家喜欢将别的国家的东西,按在自己的头上,说成自己的传承。只要有图文记载,想耍赖也耍不成。沈黎看着自己记下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他能为后世做些事情,也不枉他穿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