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她的眸子里,却泛着晶莹的泪光。
她已经不记得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
可是,今天,她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即便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记得她,她也要将自己最后的心愿,通通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你,你是赵念。”脆弱的冥幽,也是最真实的冥幽,这一刻,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曾经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只是,他还不能够,完全确认。
“原来,殿下还记得赵念。”冥幽欣然一笑,笑中夹着泪光,让冥幽看起来像是一个,由淤泥中,突然升起的芙蓉一般,清澈无暇。
“念儿,你是念儿,原来你还活着?”轩辕熙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原来,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还活着。
他们之间,虽然没有血浓于水的牵绊,可是,他们之间,却有着风雨同舟的过往。
她是他的妹妹,是他今生唯一承认的妹妹。
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却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兄妹之情。
“是,我是念儿,是阿熙的念儿妹妹。”冥幽的声音,虽轻,可是,却半分不影响,她声音的清脆与甜美。
“念儿,以后就留在太子府,让哥哥保护你一辈子。”轩辕熙突然提哥哥这个词,他只是不想伤害她,但是,他又不想给她希望,让她越陷越深。
本是情深,奈何情苦。
翌日清晨,温暖如媚的阳光,倾洒向天地的每一处角落,西楚皇宫,慕容泽端坐在龙案前,满脸冷漠。
右弦笑眯眯的坐在,下面的檀木雕纹椅上,柔和的面容,好不惬意,“陛下可知,就在昨夜,拓拔秀饮醉魂散自尽了?”
“嗯。”慕容泽闷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他机关算尽,最后竟然落了个自尽的下场。”
“所以说啊,这人啊,不能太贪心,否则,早晚都会自食恶果。”右弦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悠闲道。
慕容泽眼光一暗,语气淡淡,却又不乏霸道道:“这种结局,不过是自不量力之辈的结局。”
右弦闻言,心中一滞,“陛下说的对,臣也这般认为。”
只是,面对逐渐对权势欲望,饱满的慕容泽,右弦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后悔。
他开始怀疑,自己将阿弦亲手推给他,是不是,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就如同左翼曾经说的,人心是善变的,如果你觉得自己,都给不了心爱的人幸福,那么,你凭什么觉得,别人可以?
西楚边境,凤凰山,我看着即将离去的二哥,依依不舍道:“二哥,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傻丫头,二哥在朝为官,能忙里偷闲,请上这几日官假,已经实属难得。”韩子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温润而关切道。
“哦。”我微垂着头,死气沉沉道:“那么,既然如此,二哥,我也就不留你呢?”
“嗯。”韩子文温和的应了一声,我却适时的话锋一转,“只是,你要记得,把我交给你的东西,带给素心和小侄子,然后,把我的祝福,一字不差的给带到。”
韩子文听完我的话,我明显看到他,做了一个汗颜的动作,不过,我可以假装没有看见。
“放心,三妹的交代,二哥决然不会忘记。”韩子文温润的声音里,不免夹了一缕无可奈何。
“二哥,保重。”我扑进韩子文的怀里,强忍着不舍道了声保重,随后,离开他的怀抱,抿唇一笑。
“妹妹,不用担心你二哥,这一次,我准备随韩
兄一同去东秦。”穆子卿笑眯眯的看着我,怡然自得道。
“啊。”我微楞片刻,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道:“哥,你去东秦做什么?”
穆子卿挑挑眉,神色自若道:“一年多没有见到妹夫了,你哥我甚是想念。”
穆子卿玩笑的话,却是让我心中一疼,于是,我低下头,语气低沉而落寞道:“哥,帮我跟他问声好吧?”
“傻妹妹,哥哥知道。”穆子卿低头,俯视着我,如墨的眸光里,尽是无奈。
冥教总堂,鹤发童颜的冥教教主,坐在宝座上,听着属下的汇报。
本来勾勒的唇角,逐渐凝固,直到听到拓拔秀的死亡消息后,他愤怒的起身,怒道:“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冥教教主发完火后,愤怒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压抑着怒气,让语气尽量淡定,而平稳道:“传下消息,就说本教主闭关,任何人都不见。”
“是,教主。”冥教教徒十分惧怕,怒火中烧的教主,于是,他一得令,就动作十分顺速敏捷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