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说完这几个字,我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即便,我知道,这是东方钰,想要赶走我的手段,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生气,吃醋。
可是,转身的那一刻,我却发现我心中的绞痛,愈发的严重起来,甚至,我每迈出一步,都变得万般的艰难起来?
怎么回事?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
就这样,我笔直的倒了下去,头扣在金色的地板上,发出轰隆的声音,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或许,痛的尽头,便是无知无觉了吧?
“子鱼,你怎么了?”东方钰看到,猛然倒下去的韩子鱼,一时之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倚靠在他怀里的卫潮汐,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东方钰的骤然改变,卫潮汐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因为,从她走进宣室殿,从东方钰唤她汐儿开始,她便猜到,东方钰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赶走程倾雪。
不,应该说是韩子鱼?
不过,她一直想不明白,如今,东方钰已经权倾天下,是大权在握的九洲天子,那么,他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伤害挚爱,来让她离开。
东方钰来不及思考,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韩子鱼,紧紧的拥在怀里,可是,这一刻,他却更加的恐惧起来。
因为,接触到韩子鱼身体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在逐渐的冰冷起来,如果,不是,知道她还活着的话,他几乎要以为,他怀里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策,把上官国师找来?”意识到韩子鱼可能是旧疾复发,东方钰此刻,竟然都已经不记得,在这个殿中,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殿外的云策,听到东方钰焦急的声音,应了一声“是”后,就亲自施展轻功,赶往了上官国师的府邸。
宣室殿,卫潮汐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余的存在,所以,她微勾着唇角,轻轻的福了福身,告退道:“陛下,那妾身,先行告退。”
东方钰对卫潮汐的话置若未闻,只一把将韩子鱼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跨向了,宣室殿的内殿。
卫潮汐见状,晶莹的眼眸中,也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想,看来阿勋说的对,东方钰对韩子鱼的感情,已经到了嗜血入骨的地步。
不过,越是这样,对她来说,越容易替阿勋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
宣室殿内殿,韩子鱼再次躺在了床榻上,倾城的眼眸,紧紧的扣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而东方钰紧握着她冰冷的双手,希望这样能够给予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温度。
“子鱼,我都已经不记得,你这是多少次的骤然昏迷呢?每一次,你沉睡的时间,都会变得越来越长,每一次,我都在重温着当年你死去的痛苦。
我说,我爱你,爱的累了,这句话,真的没有骗你,只是,我并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我没能杀了穆心弦那个贱人。”
一炷香后,上官国师,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宣室殿,一番把脉过后,他白眉下的眉峰,愈发的紧凑起来。
东方钰一见,便知道情况不妙,他颇为着急的问道:“国师,子鱼她怎么样呢?”
上官国师默然了片刻,将韩子鱼冰凉的右手放进了被褥中,沉重起身后,他看着东方钰,语气忧郁而恭敬道:“陛下,老臣可否问你,王后娘娘,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东方钰心中一惊,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用这种决然的方法,赶她离开自己,不就等于,在她逐渐清明的心口上,狠狠的捅上一刀吗?
如果,他给予这样的痛苦,都不算刺激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所谓的痛苦吧?
“国师,你不用问了,孤只想知道,子鱼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东方钰略带急促的询问道。
“这——”上官国师略微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道:“这个,恐怕,要看娘娘,到底愿不愿意,清醒过来?还有,即便清醒过来,恐怕,娘娘的性命,也不会比陛下长久的了多少?”
东方钰微垂着头,沉默下来。
上官国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不要觉得,你生命垂危,就给不了娘娘幸福,其实,恢复记忆的娘娘,她从始至终,想要守护的,想要靠近的,也只有一个你,而已?
经历了生死,以娘娘现在的心静,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你能不能给她幸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你活着一天,她就希望能够,给你一天的幸福,陛下,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