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自己刚被琅琊宗的人发现带回去的时候,他们也是对自己百般殷勤,甚至让门派内的老祖收自己为徒,让自己修行最好的功法,用不计其数的天财地宝来催发自己体内的先天道骨的灵韵。
而在道骨即将大成,这群王八羔子的狐狸尾巴却是露了出来。
先是下药让他师父功力尽丧,然后强行抽取他的道骨,换到了西门杰那头蠢驴头上。
多么讽刺啊。
他们魔道四公子,今时今日能站在魔道年轻一代的巅峰,付出的努力和艰辛简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一般的修士,丹田破了,经脉断了,或许就此只能抱怨着籍籍无名的做一名普通人,劳劳碌碌、浑浑噩噩的过活个几十年。
而他们,即便是身死道消,元神破灭,都要重新塑造丹田,重新恢复修为,重新站到镇压其他天骄的位置。
天才,不管如何破落,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堕入魔道,也依旧要做枭雄般的存在。
“哼,宵小的门道妖女,你这样投靠魔道的人,本来就人人得而诛之,令师只是废你修为,逐出师门,也算其宅心仁厚了,尔非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还在此大放厥词!”
“说不得,我唐门今天要替天行道了!”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混在人群之中,毫无辨识度的一名修士,陡然撕扯掉罩着身外的衣袍,露出了里面烟青色的长衫,和那卓尔不群的容貌。
抛开这厮修士的身份不提,单单是那从容镇定的气质,就仿佛是个饱读诗经子集的翩翩佳公子,飘飘的衣袂,加上那如同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差点没让台下的一众女修春心荡漾,恨不得冲上擂台。
“唐耀,你还是那么自恋!”
“说道斩妖伏魔,我水月剑斋,也是义不容辞!”然而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米白色道袍的女修也从人群之中显露出身影,整个人就如同一把,
随时准备出鞘的灵剑。
墨色的长发披散着高高的云冠之下,整个人有种绝代芳华的风采。
这届水月剑斋的两个名额,一个落在了圣女头上,而另一个则落在了大师姐的头上,所以,这名孙姓女修也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哎呀,诸位也太心急了,等等小僧啊!”
“贫僧净土宗多难,阿弥陀佛,诸位有礼了!”可就在这时,原本被一名修士撵得跟个兔子似的小和尚,冷不丁从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锃亮的光头,双手合十对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
净土宗虽然名声不显,很少有弟子在外游历,但实力绝不在四大宗门之下,这厮刚刚明显就是在装楞。
“嘿嘿,我们千叶道门,自然也是不能拉下!”说话间,但闻耳边咚、咚、咚一阵金铁轰鸣之声,一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神情慵懒,眼睛半眯半闭的修士,蹬着一双铁鞋,哼哼着,溜达了过来。
与其说他像个修士,不如说像个洒脱的市井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