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故事的人假正经,听故事的也自认为很投入,于是自云雾浓郁之处有人走出来,打量了两人一眼,视线自然大多落在了奇装异服的陆柘身上。
来人一共三人,就不晓得云雾深处是否还有其他同伙了。两人很鸡贼的同时流露出几分担忧与防备,彼此靠近了些,做出撇脚的防御阵型。
来人当先一人年纪不大,三十余岁,真正的岁数恐怕不止这个,脸上过多的“修饰”痕迹,拙劣的手法甚至还不及伪娘陆柘胡乱往脸上抹去的胭脂水粉。不说令人作呕,倒是叫人不敢直视太久的。
“二位,谈的挺开心啊。哥几个本来没想过打断两位的谈话的,不过你们进也不进,就在这门口拦着,挡人生意实在不好啊。”
“……”两人对视一眼,意思是你出去接话,我躲在你后面。眉飞色舞的交换着信息,最后甚至撸起袖子准备猜拳了。
“刚才跟你说的另一种人就是这种人了,就想着在这门口抓几个倒霉鬼,闷声发财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真要叫他们进去寻求什么机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呃,这拳不算,你丫出的慢了,我都看见你要出锤子了……”
“你缩着个手十万闹哪样,伸出来,伸出来,公平起见,我们应该找个裁判……”
拦路小队感觉自己的“霸气”被侮辱了。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老子说话。”
陆柘输了两拳,正是“气头上”,转过头恶狠狠的说到,“丫的,旁边玩去,老娘今天就当没看见你们,再惹老子,一会有你们好受……”
宋就白眼一翻,讥讽道,“一会老娘,一会老子,怎么,连自己时男时女都分不清了……叫你进来之前吃几粒三尸脑神丹,治治呆鹅阵……”
陆柘啐了一口,“再来比过。”
“我说两位。”拦路小队这下是真的很生气了。
宋就与陆柘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目光死死盯着三人,骤然同时转身,朝这边走了过来,与此同时落在三人身上的威压瞬间爆发,三人顿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忍不住要跪下去了。
可是又怎么都跪不下去。
其实我想求饶了啊。
眼泪一瞬间在眼眶里绕来绕去,就是淌不出那个眼眶。
“打劫以前干过?”
“没有,不过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不是还有老师傅在跟前的嘛。”
“都说是老师傅了,还不赶紧让人说说话,你看都给人憋出眼泪了。”
“可是他求饶怎么办?稀里哗啦的,我看着都难受。”
那边两人边走边交谈,往前一段距离又会因为某个问题达不成共识退回去,重新商量再来过,只是每一次往返三人都觉着身体正在被挤压,莫名的窒息感实在让人心慌。
“要不要问问打劫有没有什么讲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小时候妈妈就交代我,做人留一线……”身穿紫色衣裳的“男子”声音突然细腻起来,看过来的视线里竟然有几分同情。
旁边身着破旧长衫的男子则至始至终没有半分动摇,“他们这不就是还回来了!”
“所以我妈妈说的都是真的。”紫裳“男子”看着青衫男子,余光往他们看了过来,像个想要得到表扬的小孩子。
“哎,我这人一向其实先享福,后吃苦的,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所以还是要做?”
“娘西西的,我也不多拿,给他们留条底裤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三人惊恐之中,两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