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也是一种心疼的颜色
迟迟心里不太舒服,她能感觉到翾哥哥和盛夏之间的隔阂,这个隔阂,名叫米迟迟。她本名叫小米,那年送进孤儿院,她能说出的所有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信息只有:我叫小米,今年两岁了。
翾哥哥在她八岁那年,告诉她她叫米迟迟,生日和他是同一天,他会领养她,以后还会把她接回他们的家。
盛夏呢?明明是应该恨他吧,明明是他耽误了……救翾哥哥的机会;明明是被他一直“压榨着血小板”吧;明明是……盛夏纵容默许着她的贪财,想着办法给她多些钱,总是准备很多零食在办公室,翾哥哥这次,是他慎密的考虑和周全的安排才转危为安。
盛夏,我没有办法疏远你,没有办法忘记你的好……
深夜,迟迟在床上辗转难眠,胃有些酸酸的灼热。其实胃一直都不太舒服,为了翾哥哥能有更好的条件维持,三年来,胃有些不好,她自己知道的。
却从不理睬。
每日每夜想的都不是自己,怎么理睬?
想来了许久,迟迟烦躁的起身,只着单衣坐着,虽然是春天,却还有寒意,一阵轻风,迟迟只觉得胃更加的灼热了。
起身,倒了杯热水,喝下,嗯,舒服多了。
迟迟不是铁人呢,一夜,辗转难眠,疼,灼烧的疼。和暴饮暴食的疼,似乎不太一样……
早晨,给宋翾吃了早餐,迟迟要去洗碗,转身。她还笑眯眯的对宋翾说了:“翾哥哥,等下我们下楼走走,到点了去康复室。”
宋翾温和笑着点头,如初阳温煦。盛夏倚着沙发坐着,山眉微蹙,为什么她的脸色微微发青?
“咣当!”饭盒落地。
随着声响望过去,宋翾和盛夏都倏地变了脸色:迟迟晃了晃,倒地……
两人看见的都是侧面,只觉得迟迟怎么就这样突然歪倒了,一直那么活蹦乱跳的迟迟!
宋翾不假思索的双手一用力,直接摔到地上,朝迟迟挪去!
盛夏已经将迟迟接住抱着,拧紧了眉,唤她
:“迟迟?”
头晕目眩的迟迟连捂着剧痛的腹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勉强看了盛夏一眼,扯了扯嘴角,却蜿蜒出一道腥红。
盛夏的心在看见顺着迟迟嘴角缓缓流下的殷红一下就疼得无以复加,将迟迟紧了紧,抱起来就往外走!
宋翾恨自己,恨自己在盛夏将迟迟抱出去了,竟然才刚刚能坐起来!咬咬牙,宋翾朝轮椅挪,他无法忽略迟迟在被盛夏抱起来时,朝着盛夏怀里靠,脸上的那抹即使在病痛中还显露的——放心依赖!
曾几何时,迟迟的放心依赖,是自己独有的!
宋翾终于挪到轮椅上,已经出了汗,微喘着气,唇色更加的紫了。
一个身影挡在跟前,宋翾抬头,是秋南来了,宋翾温柔一笑,秋南也是温和的笑了笑,两人相对无言,秋南推着轮椅出去了,哥让他帮把宋翾带过去看迟迟。
坐在轮椅的宋翾,左手撑起额,将满脸的忧伤倾泻,那滩迟迟留着地上的血,鲜红,狰狞,触目惊心。
盛夏抱着迟迟冲入笑心办公室,明明眉宇间的担忧和焦急都已经到了极点,却压着,对迟迟说:“迟迟,没事,有医生。”下巴抵着迟迟的额,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