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唉,你怎么可以这样?”粱芷妍一意识到手机被他扔了便着急到,“快点停车,我要下车。”
铁青着脸色对她的叫声置若罔闻,恒廷阎又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开得更是飞快,只有他自己知道抓着方向盘的手有多痛苦,但是这痛苦比不上心里的痛!
粱芷妍的着急并不是因为有多么在乎那一个手机,又或者是多么的喜欢那个手机,而是王嘉能说那是他要让她帮忙的时候用得到的东西,她急的快哭了,最主要的是到最后她都没能知道王嘉能到底要她帮什么忙,那这个手机她就是要去还给他的,怎么能被他扔了呢?气极攻心,尤其是看着那一手的鲜血,她疼得无法呼吸,坐在位置上大叫:“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大声的在她面前哭喊,在红灯前面,恒廷阎终于如她所愿的将车子梦踩了刹车,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后面的车流迅速的汇集起来,早已距离刚才仍手机的地方不知开出多少。想回去,根本不可能。他有些得意的扬起讽刺的嘴角。
粱芷妍暴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是你自己说的,在别人面前我不可以公开我跟你的关系,那么现在呢,你告诉他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你有什么权利扔了我的东西?”
恒廷阎终于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我说了,你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但是我没有说我不可以,不是吗?而且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我的女人吗?难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在我床上躺在我身下吗?”
那一夜的极尽温柔,她以为……以为……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尽然就变成了他羞辱她的利器,她只觉得被他活生生的打了一巴掌,对着他残酷的眸子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
“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攫住她的手腕,粘稠的血液像小蛇一样侵入她的心扉,她盯着满目的鲜血忘了反抗。
绿灯了,放开她,挂挡,踩油门,离开。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开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他知道一定是失血过多了,但是不想在她的面前露出无助,等恒廷阎将车危险的开回自己的住所时,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驾驶座位上。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就算是杨凡来了也显得素手无策,恒廷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说他需要输血,可是因为今天已经接连做了好几个大手术,血库里a型血已经告急,遂忙问道:“你们谁是a型血?”
“抽我的吧。”杨凡捋起自己的衣袖说,“我就是a型的。”
“这?杨医生……”值班的医生显得有些为难,杨凡是医界少有名气的医生,他们又如何会不认识?
“少废话,快点,病人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担当的起吗?”
在杨凡的指挥与坚持下,他的血缓缓的流进了恒廷阎的体内。
自始至终,粱芷妍都一直默默的陪在恒
廷阎的身边,直到确定他没事了,她才跟着医生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替他们各自处理好伤口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粱芷妍的脖子上的伤口不深,经过简单的消毒与包扎之后只要不要让伤口感染过几天就会痊愈了,但是恒廷阎的不一样,那一道伤口深得见骨,杨凡发现居然还有玻璃碎片留在里面,足足缝了好几针才算处理完。
他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已经慢慢有了血色,不过双目依然紧闭,眉心纠结。
大堂与小堂气愤的说:“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因为伤及喉咙的关系,所以现在粱芷妍说起话来便会扯到伤口而且特别费力,试了几次之后,她只得摇手作罢,表示无法开口。
杨凡察看了一下点滴的瓶子,让它们得以更顺畅的进入恒廷阎的体内:“大堂小堂,先出去吧,别打扰少爷的休息了。”
粱芷妍摇摇头,婉拒了让她出去的念头。
杨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床上的恒廷阎一眼,那皱眉的样子似乎与他有几分相似。
那一觉究竟睡了多久,恒廷阎已经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记得醒了好几次,又迷糊的睡去,等真正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片夜幕,风转冷,天转黯,窗外依稀有雨丝飘落。房内静谧,粱芷妍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同侧的椅子上,正靠在床边熟睡,眼皮底下有很浓的青色看得出来,她是累极了。
空气中浮动着消毒水的味道,却不是那么刺鼻,昏黄的灯光柔和的跳跃着,投射在她倦极的小脸上病房内的一切忽然间显得从未有过的安详。
他静静地躺着,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事情。
那是这七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忙碌的安排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一路算计的几乎忘却了真实的微笑与放松。明月夜夜升起,雨丝时常纷飞,可他居然从未留意过。生命本来应该是如此的宁静和美丽,可是,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还在沉溺于遥远的往事中不可自拔?从头到尾,沉浸在仇恨的苦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