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君媛按捺不住,轻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了诡异莫测的笑容。
夏十七真不怕,她几时怕过什么?
河豚有毒,蛊人没毒?看看是谁更毒?
旁的庖厨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心底对于窦君媛的敬畏越发深刻。
谁能想象得到,就这么一个美艳柔弱的女人,将楚氏一个大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手段不低,更是心狠手辣。
就在他们都以为夏十七会被河豚扎手中毒的时候,夏十七倒真拎起了一条河豚,她忽的哎呀了起来,河豚在她手里摇摇荡荡,好像是要挣脱而去。
“我抓不住了。”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夏十七,她忽的说出这一句,也没有人不信,因为河豚对他们而言都是最具有杀伤力的东西。
若不是嫌命大,他们还真不愿意拨弄河豚。
而那敢于杀河豚的庖厨,本月的月例翻倍!
河豚在夏十七手里跳脱,身上的刺扎了她好几下,直到河豚突然飞出去——
窦君媛原本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就无法镇定了。
饶是她有了反应,却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满是刺的河豚朝自己飞来。
星沉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小心!”
就在河豚的刺离窦君媛只差一厘的时候,一道嗓音插入,随即,一抹白色身影卷着窦君媛,安全避过。
窦君媛被那人揽在怀里,熟悉的怀抱如斯温暖,她忍不住伏在楚云阁的肩头,嘤嘤而泣。
“夫君,媛儿差点就被……”
她一抽一抽地呼吸着,泪盈于睫,模样柔弱惹人怜爱。
楚云阁自然是见到了那一幕。
夏十七不见得是抓不住河豚,但她为何要去抓河豚?又为何正好朝着窦君媛的方向甩来?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理由。
楚云阁一手扶着窦君媛的背,将纤细清瘦的她揽在怀里,侧眸朝夏十七看去。
“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夏十七正揉着手腕,闻言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说道:“手滑了一下,不好意思。”
河豚正躺在湿滑的地上,小嘴开合着,吐着最后的泡泡。
星沉一路小跑过来,差点还因为踩着水而滑倒摔跤,夏十七眼疾手快地抱过星沉,二人旁若无人地走去炉灶前。
见夏十七不肯给一个答案,楚云阁看向一旁的庖厨,这些人总知道答案。
庖厨之中,头顶发帽最高的那位庖厨站了出来,恭敬地低下头,轻轻开口:“回馆主,小的所见,是夏姑娘的确没抓稳河豚,才导致河豚飞出。”
楚云阁还要问,怀中的窦君媛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袍袖,小声道:“夫君,是我叫他们买河豚的。他们不会处理河豚,我想着夏姑娘会些医术,还以为她会处理河豚,可谁想到夏姑娘……”
窦君媛的每一个表情都把握得极好,楚云阁皱着眉头道:“好好的你让他们买河豚做什么?”
“
我是见夫君近来夜里食欲不佳,又经常忙碌,而河豚肉质鲜美,又有营养,自然就想做给夫君吃。”
楚云阁定定瞧了她片刻,轻叹一声,搂住她的腰身道:“夫人何须忙碌这些?也罢,你随我去前面,这里自有庖厨会打理。”
窦君媛露出迟疑的神色,她望了一眼地上的河豚,又瞧向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