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本来还优哉游哉地缓步慢行,记起欢姐儿和陈芸杉之后,他立即拉着夏十七就往后院跑。
“出什么事了?”夏十七在他身后追问。
星沉恍然未觉,松了夏十七的手一路小跑,先去了陈芸杉所在的小院。
夏十七紧随其后,大步而来,紧缩的眉头里似乎有着担忧。
“欢儿妹妹!”星沉用力推开院落前紧闭的门扉,并且焦急地唤了几声。
只见空荡荡院落里,空无一人。
夏十七的心也揪了起来,她低低询问星沉,“沉儿,到底发生何事了?”
“糟了!欢儿妹妹肯定是帮我去找那枚玉佩了!这可怎么办?那玉佩必然是找不到的!”
星沉原地打转,一手握拳砸向另一只手的掌心,小小年纪忧虑的事情倒不少。
夏十七沉声问他,“什么玉佩?”
星沉仰头瞧她,日光被她修长的身形遮去了大半,在头顶笼罩下来的阴影里,星沉吸吸鼻子,委屈地低下了头。
且听他细细说来——
那时候,欢姐儿正和他在树下捉虫子,忽而大摇大摆进来一个小萝卜头,他与星沉差不多身量,只不过穿着华丽富贵,眉眼几乎可以算是凌厉。
“你是谁?”
星沉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那孩子抱起手臂,翘起了鼻子瞧人,目光十分蔑视。
“我是这里的小主人,这话该轮到我问你!曾几何时,我爹爹的地盘上,竟也有你这么一个小矮胖子!”
这个“小矮胖子”说得星沉十分暴躁,他站起身,却记着夏十七叮嘱过的话,没有轻易动怒,而是平心静气地走来。
“你就是楚馆主的儿子?”
楚星澜听得这么一句话,当即嗤笑一声,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楚馆主自然是我爹!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爹不喜欢有人在他的地方吵闹吗,还不速速滚出去!”
星沉被气笑了,“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楚馆主让我住下来的!”
“什么!?”
楚星澜蹙着眉十分不信,上下打量了一番星沉,鼻尖一皱还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道,“我都闻见你说谎的味道了!”
“我没有说谎!”
星沉一番解释下来,楚星澜波澜不惊地听着,末了只凉凉来了一句,“敢情你就是我家里人说的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生的贱种!”
这话很长,夏十七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不要脸的贱人也许说的是她,而贱种说的是星沉。
星沉脑子转的飞快,噗嗤一笑道,“你这个自我介绍颇有意思!”
楚星澜脸一黑,暗自嘟囔道,“果然是不要脸!”
“罢了,先前我爹让你住下,但如今我爹走了,这楚氏医馆便是我楚星澜的地盘!你且听着,我爹是爵爷,那我就是小爵爷,等我爹不做爵爷了,我便会成为爵爷!所以我不喜欢你,你就得给我滚出去!”
楚星澜悠悠击了两下掌,从院门口走来四个彪形大汉,各个都是练家子,单薄的褐色衣衫都挡不住他
们蓬勃的肌肉。
欢姐儿吓得失声叫起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