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再次咽了咽喉咙,却发觉喉间一片干燥,他发出“呵呵”两声,想要装出一副为我独尊的模样,却被夏十七一瞬间的冷笑击溃。
“你叫楚星澜是不是?”
楚星澜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是……”
“星空壮阔,海澜无边。楚馆主对你倒是寄予了厚望,只可惜你是个不成材的废物。”
“你……”
夏十七又道,“楚星澜,你给我听好了,先前我就知道你的玉佩在你身上,我故意告诉你玉佩在假山边上,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而你说玉佩被我摔碎了,很抱歉,这事儿,我不认!”
夏十七的话没有说的那么透彻,但院内所有竖起了耳朵的小厮都跟个猴精似的,立即懂了夏十七的言下之意。
玉佩本就在楚星澜身上,可如今却摔碎了,也不知道是楚星澜无意中摔碎了玉佩,还是故意摔碎了玉佩。
星沉最先明白过来,一手指了楚星澜就叫道,“你又诬陷我师父!你这人也太狠毒了!”
说着,他作势要跳下沟壑,却被夏十七喝止,“星沉!师父过会儿去接你!”
楚星澜唇角抽了一抽,稚嫩的小脸僵许久,才蓦地爬起来,攥紧了手中物事,恶狠狠冲夏十七叫道,“你给我等着!”
楚星澜一走,他那些小厮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甚至还有人偷偷留下两把洛阳铲在这儿,留给夏十七摆平这坑坑洼洼的土地。
星沉气得直跳脚,“师父,你怎么让他走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他这种人容忍他一次就罢了,怎么你还能继续容忍他?”
夏十七瞧见楚星澜的背影狠狠一颤,他似乎想回头来瞪他们,却硬生生忍住了,加快步伐离开。
楚星澜万万想不到,他在夏十七身上讨不到半分好处。
除了……夏十七身上这一抔黄土。
“这死孩子!我都没看见他的泥土是哪儿来的!师父你疼吗?他打着你哪儿了?”星沉一边站在木椅上给夏十七摘头顶一块一块的黄土,一边小声嘟囔。
他真是越想越气,只恨自己不是个强大的男子,偏偏那强大的男子也不知道躲去了哪儿,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师父!星沉等不到长大了!星沉想变得十分强大,这样才能保护师父!”
夏十七瞧见他发红的眼睛,轻声一叹,有些心疼。
“沉儿,这些事情不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不,师父,他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那师父得告诉你一事,我若是过不去的坎儿,这一生我都过不去。若是我不放在心上的事,我这一生也不会去记挂。你可懂?”
星沉讶异地张大了唇,旋即下颌一收,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可是沉儿心里难受呀!那死孩子太可恶了一些!我得想个法子教训他!”
“嗯,我们的秘密武器还没有用。”
夏十七这么一说,星沉立即去里屋的床底下找出了一个竹篓,竹篓子就这么静静放在地上,却左动右动的,里面的东西十
分不安分。
星沉嘻嘻笑道,“师父,咱们的蛊虫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呢,你瞧这竹篓子都装不下它们了。”
“蛊虫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不喜晒日光,倒喜欢晒晒月光。昨日我竟忘了将它们放在院子里晒晒,沉儿,日后你可得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