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
昭仍旧坐在车桓之上,目光望着前方的长街上,逐渐变得悠远起来。身侧车夫小心地驾马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们的马车几乎可以说是挪动。
“为何我不曾听煊王爷说过?”
“他是个冷面人,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过往的事情。”
“哦。”
夏十七没有再问,顾清昭反倒好奇了一瞬,“你就不好奇?为何我和煊王爷瞧上去一点都不像儿时伙伴?”
“不好奇。”夏十七淡淡回声。
顾清昭先是一怔,旋即朗声大笑,他的笑声清朗如云,不过传出去很远,落在每个人耳里都是一阵愉悦的响动。
长街上,不少女子回了头,望着顾清昭作捧心状,而她们眸中的那两颗爱心也几乎要蹦了出来。
“夏十七,你最好永生都不要知道那般残酷的事情。”
夏十七“嗯”了一声,“只要你们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
顾清昭没有再说话,夏十七坐在马车内,随着轻轻晃悠的车身,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毫无疑问,顾清昭是个谦谦君子,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而他眸中毫无戾气,是一个极为干净的人。
只不过,他与苏斐南究竟有什么过去?为何他从未主动提起过苏斐南的事情?而苏斐南也从未提起过他的事情!
夏十七淡淡想着,微微闭了眼,休养生息。
直到马车停下,不等顾清昭叫她,她自己就掀开了帘子走出来。
眼前正是天鉴楼。
这个极为富贵的地方,行走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小厮和女婢也都是一等一地出挑好看。
来到一间厢房中,小厮殷勤地为夏十七斟茶倒水,甚至连桌案上都重新抹了一遍,黑木的色泽尤为光亮好看。
“这里是……”
“是我的书房。平日里我就在此处看账本,闲暇时会翻阅医书,还有你瞧见的那副棋盘,上面的黑子白子都是我。”
夏十七点点头,“你该教我怎么识字了。”
“你先过来。”
夏十七朝顾清昭走去,他正立在一处宽敞的桌案前,桌上文房四宝皆都齐全,甚至各式各样。
“我先教你,这文房四宝究竟是什么。”
他抽出一只狼毫,示意夏十七伸出手,旋即将狼毫毛笔放在了夏十七的手中。
“这是毛笔,作写字用。你瞧这底部的笔毛,略有些发硬,乃是用狼毛制成,写出的字体遒劲有力,这笔唤作狼毫。”
他又抽了一只羊毫放在夏十七手心,“这乃是羊毫,取的是羊毛制成,写出的字体隽秀大气,很是好看。”
一一介绍了笔墨纸砚,并桌上的另一些东西,顾清昭才拿出一本薄薄的小书来。
“你瞧,这书上有笔画。我教你,从点开始认……”
顾清昭一一说着,夏十七便也打起了精神认真听,她的眸光极为专注,望着眼前的书册,她默默将顾清昭讲的记在了心里,不时点头。
顾清昭只用余光便能瞧见她柔美清丽的侧颜,在那白皙通透的肌肤之上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极好吃的果子,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夏十七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顾清昭,眼神里求知的渴望十分浓重。
顾清昭喉间一滚,立即起身走到一旁,背朝着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