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南只给了一个字,转瞬便靠回太师椅上,继续闭目养神。
那小厮咬了咬牙,俯身又是重重一个响头,他不停地给苏斐南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请煊王爷用膳!”
像是念经似的,一下都没有停歇。
即使他额头流出了许多的血,他也还是在磕头叩拜,恳求苏斐南用膳。
苏斐南从未搭理,而后,空气中竟是响起了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小厮一愣,攥在袍袖中的手死死揪紧了,他蓦地伸手掐住自己喉咙,下了死力!
一股力道猛地击打在他手腕上,小厮咳嗽了两声,瘫软在一旁,短促沉重地喘息着,他望向地上垂落的一根上好毛笔。
那毛笔是他这一辈子都奢求不来的东西……
小厮蓦地打开食盒,脑中那人的话还在盘旋,“求他吃下这些饭菜,如是他不死,那便是你死。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该怎么做你晓得了?”
他眸色发红,而后竟是飞快伸手抓起瓷骨碟上的精致饭菜,直接往嘴巴里面塞!
苏斐南没有制止,只是冷笑。
“同样的手段使第二次,是你们觉得本王蠢,还是你们自以为聪明?”
小厮因为快速吞咽这些饭菜而不停咳嗽着,但他必须全都吃下去,而后毒性很快发作,他抓取饭菜的手渐渐变得僵硬,当他失去全部的气力之后,他躺在了地面上,毫无声息地死去。
“无趣。”
苏斐南撑着地面起了身,他只着了一身单薄锦衣,绕过山水墨画屏风之后,他来到阳光热烈的走廊上。
廊下悬挂的红色流苏飞舞飘扬,穿堂而过的寒风吹起他的衣摆,他却丝毫不觉得冷。
然而站在这日光下,他也丝毫不能察觉到温暖。
苏斐南渐渐失神,他望向一处娇艳芙蓉,心中却是剧痛。
“我爱者,皆叛我离我,爱我者,却为我受苦煎熬。十七,这一生,我们要如何走下去?”
苏斐南着,往前一步,伸手掐断了娇艳欲滴的芙蓉花。
在他身后,一阵脚步声恰如其分地赶来,他们拉开木门,见到躺在地上的小厮,都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样?”
“他中毒了!”
“他脖子上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煊王爷这么想要他的命?”
这一声声话,好似耳边风似的散了。苏斐南侧过半个身子,他虽清瘦,却高大有形,凌厉气质轰然压下。
“尔等何人?竟敢质问本王!”
一时间,那些侍卫皆都哑言。他们竟忘了,眼前人再困于浅滩,那也是龙困浅滩!苏斐南这三个字,在京城里是宛如天神的存在!
……
苏子叶静静听管裕说完,仍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只不过眼神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竟会向各位下毒?”
夏十七从未觉得苏子叶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