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昭不动声色地问道,“可我——并不需要人照顾呢。”
“哦。”
夏十七拱了拱手,作势起身,“告辞。”
夏小荷也坐不下去,同样站起了身,却被顾清昭一拦。他唇瓣是的
樱花色,轻轻荡开笑意,便如阳春三月枝头的璀璨桃花一般盛开。
“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倒真豁达,一言不合就要告辞。”
见顾清昭隐隐有责怪,更多的却是温和笑意,夏十七也难得勾起一个平和的笑容,重新落座,目光略有些灼灼。
“你昨日为了救我,也受了伤,我过意不去,总该帮你一些。何况前些日子你还教我识字,如今你成了我哥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罢,夏十七端过茶盏,作势要给顾清昭倒一杯。
顾清昭失笑,示意她放下手,而后才说道,“你有这个心,我便心领了。你还认了我做哥哥,那我更不能亏待你。”
他走去一侧桌案,从暗柜中取出了一个小匣子,从中取了一沓纸张出来,递到夏十七跟前。
“这是哥哥我半生的积蓄了,你想要多少,尽可拿去。”
夏十七一个字都不认识,何况雁回山那样的穷困地方,能见着一锭完整的银子都算不错了,至于这些银票……夏十七不认识。
“一张够吗?”
夏十七蓦地回眸问夏小荷。
紧接着顾清昭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夏小荷神色有些慌乱,她垂下目光,不与二人相触,连嗓音都细细小小的,好似在害怕。
“……够了。”
夏十七便抽了一张,细细折叠好,塞进衣袖中。
顾清昭笑道,“若是哪一日你还需要,尽管跟我说就是。做哥哥的,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妹妹。”
夏十七从善如流,“十七谢过哥哥了。”
拿到了一千两的银票,夏十七就要走了。她忙着和夏小荷做生意,是以忽略了顾清昭在见到夏小荷之后眸光中闪过的探究。
却说今日早朝,苏哲谦再次因为施院长的奏折而发火,只见高高龙椅之上,一枚黛色奏折被径直砸在长阶上,苏哲谦愤怒的嗓音响彻安静无声的大殿!
“施大人!你本是统领整个天下学府的大先生,怎么连小小的案件都处理不好?你若是混吃等死,朕不介意剥了你的官服!”
施院长哪里敢多说话?只能愁眉苦脸地朝苏斐南使眼色。
可苏斐南站在御前最显眼的位置,就像是个摆设。
他袖着手,姿态悠悠,完全不像那奏折是他写的一般。
施院长内心那叫一个酸苦!
若非苏斐南提出那个方案,他也不会任由苏斐南将这奏折呈上去,更不会干站在这儿任由苏哲谦骂了。
所幸苏哲谦没空管他这些小事,打发他到了外头站了半个时辰就让他走了。
苏斐南悠悠从他身侧走过,施院长忙不迭地赶上去,大倒苦水。
“王爷,您不是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怎么方才您也不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在下这张老脸哟,可都丢尽了。”
苏斐南目不斜视地往前,闻言只嗤笑了一声,神色中隐隐有着嘲弄。
“你既说了这是一张老脸,那么不要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