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一下恍然,是呀,她与顾清昭如今是兄妹,需要顾及什么?
于是她直接上手,将顾清昭牢牢按定住之后,指尖往他衣襟上一挑,作势就要勾开他的外袍,被顾清昭狼狈一躲。
他紧攥着自己的衣襟,神色有些惊惶的抬起眼神,十分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妹妹!”
夏十七捏着药瓶,也很无辜地说道,“我给你上药。”
不过这样害羞的顾清昭还挺有趣的,夏十七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瞥见他耳垂上的薄红,她嗤地笑出声来。
“清昭哥,你脸红什么?”
她不过是要给他上药,他自己也说了二人是兄妹,声誉什么的并不重要。
但她哪里知道就是兄妹,也不可能哥哥脱了衣裳让妹妹上药的道理!
顾清昭为自己一时脱口而出的话懊恼,然而他却更懊恼这样矛盾的自己——他想接近夏十七,却不想毁了夏十七的清誉。
清誉二字,本就是男女大防。顾清昭至少不愿旁人说起夏十七半句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却也要按捺住自己心头翻涌的冲动。
爱,本来就是克制。
夏十七见顾清昭一时走神,干脆直接起身绕到他身后,却发觉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玄色衣衫。玄色衣裳妙就妙在,若是受伤流血,颜色并不会很明显,反而会让任何人都瞧不出他身上有血的痕迹,唯有气味很明显。
还有,一股股鲜血从伤口中缓慢涌出的响动。
很轻很细微的响动,落在夏十七耳中却让她突然一个咯噔。
那伤口不是她昨日瞧见的,而是来自于顾清昭的腿。
昨日夏十七见到顾清昭背后的伤口确实很浅,只稍微用止血的药物止了血过后,上了薄薄一层药便不再有血迹渗出。反倒是顾清昭腿上的那个伤口,鲜血涌动的声响虽小,她却听得分明,这让她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为何顾清昭要瞒着自己?他是不想告诉自己,还是不想让她担心?
这个问题,夏十七只想了一会儿便知道答案。
她塌腰俯身,纤细腰肢就这么暴露在顾清昭面前,俏丽身形宛若淋漓尽致的风中花骨朵,这让他几乎是下一刻就生了反应。
所幸有薄毯在身侧,顾清昭飞快将薄毯扯过盖在身下,有些尴尬地别过了眼神,是以并没有注意到夏十七为何要弯身。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十七已经将他的裤腿撕开,任凭那一大片青肿的肌肤暴露在外。
即便夏十七动作轻缓,顾清昭还是被她弄疼了一瞬,不过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轻吸了一口凉气,便安静地望向夏十七,目光中涌动着夏十七看不分明的情绪。
夏十七也没有细究,她继续垂眸,细细观察着顾清昭腿上那一处伤口,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穿刺而过,应该是箭。
“疼吗?”
夏十七轻轻戳了下顾清昭的小腿,那原本修长笔直的腿纤细而白皙,如今却青肿了起来,像是个大棒槌,还有止不住的鲜血混着其中脓水流下。
“不疼。”
顾清昭灼灼望着她,“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