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裕的眼神往她背后一扫,却见一片昏暗,只能作罢。
送走了管裕,夏十七便关上了窗棂落座。黑衣人早已自顾自举起了茶盏,自行斟了一杯茶,悠悠品尝着。
夏十七有心想知道他是谁,便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微掀开蒙面的黑罩,薄唇一抿而过,那弧线利落干净的下颌也从她眼前闪了过去。
“你是谁?”
夏十七捉摸不定他的身份,却等不到他的答案。他像是在逗夏十七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喝茶,每每夏十七能看清他的面貌之前,他就放下了面罩遮住自己的容颜。
待他轻轻松了口气,夏十七才听见他开口,“你去院后采些解毒止血的药草,帮我把后头的箭拔了。”
夏十七蹙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旋即凤眸含笑,轻道,“在下谢玉。”
夏十七念着谢玉这个名讳,却察觉不出异样。
黑衣人待她离开屋子,便轻手轻脚解下了自己的外袍,那背后的箭羽乃是黑矛利箭,径直从他右侧胸膛
一穿而过,那殷殷血渍透过了雪白中衣,蔓延了一大片的血色,看着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夏十七采好了药草走进来,便见他大咧咧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背面朝上,笔直的箭羽凶神恶煞似的,挺拔又骇人。
“……你起开。”
夏十七想去拉他,却察觉他已经脱得只剩中衣,她四下寻找着落手的地方,只能一把揪起他的长发,恶狠狠道,“这是我的地方!哪里你都可以碰,唯独这里不可以!”
“啊哟哟!”
谢玉痛得蜷缩在一块儿,许是夏十七拉痛了他的头发,可她……没用力啊!
难道是碰到了他的伤口?
夏十七莫名有些内疚,心中叹息了一声,松了手便认命地跪在床沿,嚼碎药草,直接吐在他的后背上。
谢玉叫道,“你这女子也忒不讲礼仪了,怎能直接把你的口水吐我身上?”
夏十七道,“闭嘴!”
她难得发火,谢玉摸了摸鼻尖,有些讪讪地说道,“人家还是黄花好男儿,这不是觉得有伤风化吗?”
夏十七呸了一声,就势吐出口中麻药。
谢玉便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再过了一瞬,那如刀绞似火灼的痛处一下就不疼了。
他有些惊讶,夏十七双手交握在黑羽利箭上,她十指收紧,膝盖毫不留情地顶在他的腰上,一下翻身坐在他肩头,就势将箭拔了出来!
“噗”的一声,血液喷涌着冒出来,射了夏十七满身,竟都是黑血!
夏十七将早先抹在一旁的止血药拨过来,随意盖在他的伤口上。
说也奇怪,她的药草似有奇效,谢玉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转身与她说句谢谢,却一下僵硬住。
夏十七正骑在他头上!
被她骑在身下货真价实的苏斐南:“……”
多日不见,谢谢你给我的见面礼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