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卫彦希而言,这官窖的修建少说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待修建完毕他便要全身投入其中,到时与闵馥臻会面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
说到这的时候,卫彦希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虽然他与闵馥臻交情并未很深,但对于他来说,他早就对闵馥臻推心置腹,打从心底把闵馥臻当作是自己的挚友。
听了卫彦希的这一番话以及满满的不舍,闵馥臻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于前世,她一心只得轩辕隽奇一人,从未将除了轩辕隽奇以外的男子真正放于心上。而如今待她重新了解轩辕隽奇的为人以后,发现身边居然有知心好友,而卫彦希正正是其中一个。
闵馥臻冲卫彦希莞尔一笑道:“彦希哥哥,既你不能时常离开官窖,那我便常常来看你。我既叫了你一声哥哥,那即是真心将你当作哥哥的。”
与此同时,闵馥臻亦在心底暗自起誓,会保卫彦希周全,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卫彦希沦落。
虽说她无法改变历史,卫彦希依旧成了五品官并且负责管理官窖,但她必须要尽所能地不让悲剧重演,卫彦希的一生理应是过得畅通无阻。
卫彦希听着甚是感动,他伸出手来搭在闵馥臻的肩膀上,轻轻唤了一声:“好妹妹。”
二人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闵馥臻并没有在官窖逗留太长的时间,此刻她心里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着,那便是昨日听说的,大哥闵嗔生即将迎娶沈嘉卉的事情。
不知为何,自从得知此消息,闵馥臻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闵馥臻曾经见过沈嘉卉一次,那女的与闵婧苓走得近想必也是个不安生的主,这回沈嘉卉有意要嫁进太师府肯定是不安好心。
沈嘉卉与闵婧苓有着非常寻常的关系,如此看来大哥娶了沈嘉卉,府中又会不安生了。那时候,沈嘉卉没准会对自己动手,而她也必须先下手为强,借助别人的力量来铲除沈嘉卉了。
于是乎从官窖那儿离开以后,闵馥臻便迫不及待地与雨馨前往都尉府。
闵馥臻二人左弯右拐的来到了闵嗔生的住处。碰巧听到那里面一片吵杂,凑到门上才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是下人惹闵嗔生生气了。她这大哥也都是温文儒雅的人,生气的次数也少之又少。想必是为了临时换新娘的事不高兴。
闵馥臻轻轻的推开门,指尖划过冰冷的门环,今天到闵嗔生这倒是不虚此行。
“大哥何必为了这点小小的事动怒,小妹我有事找您。”闵馥臻给那个奴才使了使眼色,方才如梦初醒,屈膝在闵嗔生的面前:“既然四小姐和大公子要谈事情,小的就先退下了。”
待到那奴才一脸惶恐的退下,闵嗔生才颓废的坐在桌子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浓烈甘醇的酒香混在空气里面,制造了一种悲凉的气氛。
“四妹,你来这里做什么?”闵嗔生头也不抬,继
续喝着杯中的酒,但不难看出他眉间有些淡淡的忧愁。
原本闵嗔生见了这最为疼爱的妹妹应该是高兴万分的,然而此刻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兴许是浓酒作怪,又或许是他的心情不允许。
见得闵嗔生这副模样,闵馥臻突然心有不舍。
“大哥是否因为换新娘的事而如此?”闵馥臻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眼中抹上了一股不忍。
她这哥哥从小到大待她无疑是极好的,不管她做了什么,被什么人欺负,他总是第一时间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宏伟好大的身躯就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父母之命,不得不从。”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闵嗔生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无奈。
一听这话,闵馥臻多少有了头绪。果然如她心中所猜想,闵嗔生这会儿正为临时换新娘的事情而烦忧,这才借酒消愁。
闵嗔生怕辜负了岑晴珠,因此越发的感觉心里难受,难不成?
“看来大哥的心上人是岑姑娘啊。”闵馥臻掩嘴轻笑,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那时候沈嘉卉一倒,岑姑娘上位还不是铁定的事。
闵嗔生对此倒没有否认,只是脸上的无奈更多,今日不见,他的下巴已经有了不断的胡渣,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不瞒四妹你说,我之前跟岑小姐见过面,的确是贤良淑德,就看婚期了,这下子出了这件事,怎么跟人家岑姑娘交代!虽然沈姑娘也不错,何奈你大哥我已经有了心上人!”闵嗔生越说越激动,右手死死的捏住茶杯,茶杯终于承受不了他的手劲,应声落地,溅出一手的水花。
而闵嗔生的手也被茶杯的碎屑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一流而下,染红了墨绿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