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树林内传荡着凄厉的惨叫声,久久没有消散。廖诗倩一时疼得发紧,冷汗从额前溢出,大叫一声后竟晕了过去。
对于此突发状况,闵馥臻没来得及制止,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狼狗扑在廖诗倩的身上放肆撕咬。鲜血从大腿处喷出,染红了她的视线。
原本躲在雨馨怀里的吴睿轩见了此状拼命地想要往前,口中一直喊着娘亲二字,被雨馨死死拉住。最终吴睿轩亦是哭晕过去,乖乖躺在雨馨怀中没了动静。
雨馨一手将吴睿轩揽入怀抱,一手捂住嘴巴惊恐地望着廖诗倩,泪水早已溢满眼眶。
待那嗜血的狼狗吃完嘴里的那块肉以后,目光又盯住廖诗倩。
“等等!”
见得这一场面,闵馥臻忽然有些站不住脚,她深知将军夫人这是向她示威。她握紧拳头,只觉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这及时的开口让将军夫人甚为满意,再一次眼神示意,下人便把狼狗拉开了。
闵馥臻吞咽着口水,不敢再多看廖诗倩一眼。将军夫人是没有人性的,刚才的那些话于不经意间惹怒了对方,这才令得对方放狗咬人,如此看来她只能够讲理。
她也是见过不少腥风血雨画面的人,只是看到廖诗倩血流不止,心里极为难受。
闵馥臻很快就缓过神来,她抿了抿双唇,快速转动着眼珠子,灵机一动说出以下一番颇有道理的话。
“将军夫人,您试想想,如若您以此酷刑惩治诗倩姐,或许在夫人看来并无所谓,只不过是一条再卑贱不过的人命罢了。但是此案件疑点重重,您未曾查过死因就断定诗倩姐是杀人凶手,于外人而言,您堂堂将军夫人就是滥杀无辜。到那时的流言蜚语可不是您能够阻止的,没准慕容将军也会因此遭受牵连,究竟是利大于弊亦或是弊大于利,想必夫人您是聪明人,肯定能够参透的。”
闵馥臻想,慕容将军是极爱面子之人,断然不会让府中出现这么一件败坏名声的事情。而将军夫人若是淌了这趟浑水,慕容将军定会大发雷霆。为了能够救得廖诗倩的性命,她只能拼此一博,拿出慕容将军当挡箭牌。
听得此话,将军夫人垂眸陷入沉思当中。
趁此机会,闵馥臻打铁趁热,又接着道:“何况诗倩姐乃是慕容公子带回来的人,万一在贵府出了事,慕容公子恐怕难以交代。”
闵馥臻清楚将军夫人最为疼爱的便是慕容千羽这个儿子,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儿子不利的事情。
一番话让将军夫人哑口无言,闵馥臻所言不假,假若事情传了出去,外人皆会以为将军夫人为人心狠手辣,滥杀无辜。
于将军夫人思绪之际,身边的慕容以晴眉头一皱,怒道:“你算什么?我们家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慕容以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闵馥臻都要来破坏她的好事,眼看母亲就要处置廖诗倩,偏偏
这个时候闵馥臻出来阻止,而且看情形母亲也即将被说服。
看到慕容以晴的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闵馥臻就想要作呕。她轻哼一声,昂首挺胸作出回应:“慕容小姐,这事牵连甚广,可不是你的家事。而今你这般急,难不成是心虚了?”说着闵馥臻两眼一眯,朝慕容以晴扫去一道极为犀利的目光。
“你!”
慕容以晴越听越恼,刚想反驳,不料将军夫人先行发话了。
“行了!吵吵嚷嚷的,还有完没完了!”将军夫人低沉着声音打断了慕容以晴的话,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人将廖诗倩松绑,又命人为其包扎伤口,送回西厢房。
接下来将军夫人便说了,蔓莲溺亡一事太过蹊跷,只待将事情查明再行定夺。
听了将军夫人的这番措辞,闵馥臻心口上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她连忙吩咐雨馨随着众人一同前往西厢房照看着廖诗倩,以防有人对廖诗倩不利。
将军夫人不愧是将军夫人,懂得分析利弊,并且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变脸。这叫外人看来,可真的是明事理啊!闵馥臻不由冷哼,觉得将军夫人无比虚伪,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目送廖诗倩回西厢房以后,闵馥臻着实松了口气,幸好将军夫人是吃她这一套的,否则廖诗倩性命不保。
抬起头来,正好与将军夫人对上眼。
“闵小姐,许久未见,你依旧是这般伶牙俐齿。”将军夫人嘴角上扬,面目有些扭曲,说话口吻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闵馥臻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淡然一笑,只是轻轻一点头并未开口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