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十数日,朱童子,辛红湘日日都来探望,石生玉的身体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自身肌肉经脉也能全然控制了,只是还是夜夜噩梦,不得安稳,醒来后呕吐不停。
辛红湘见了问他怎么回事,石生玉却不好意思说,觉得大男人杀几个人搞成这样很丢人。
后来实在缠不住辛红湘再三问了,就低着头告诉她了,辛红湘听了到没有取笑与他,只是尝试了一下,想去摸摸石生玉的头,石生玉觉得如果被她将头摸住了,会显得自己很软弱,他就自己躲开了。
当晚,辛红湘又从玉符仙子哪儿讨来了一些安神丹给他吃,石生玉吃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这主要是石生玉心里有阴影,根本不是丹药能解决的问题。
雉道人知道了大笑道:“很正常,哈哈,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现在知道吐是好事。”
又过了几天,朱童子来到了牢里,拍了拍石生玉肩膀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这次干的事情好大啊,竟然干翻了海阳子的儿子,厉害厉害,我们宝器门和他们可是死对头啊,我托乌痕子师兄问了问,他说这事应该没你的责任,不过各方面的关系比较复杂,你还须等几天。”
“海阳子你知道是谁么,那是神鼎门的掌门啊!”
石生玉是听说过海阳子的,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吹牛说:“那是当然,干翻一个神鼎门少掌门,哥哥我还不是妥妥的啊,再来十我个也不怕。”
朱童子正色道:“这事是因宝器门而起,宝器老母也很感激你,不过换着我,我也要把那死人妖干成白痴,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整天拿个破扇子,阴阳怪气的。这次哥哥我谢谢你哦。”
他两人都称自己是哥哥,却不知到底谁是弟弟。
石生玉又问:“那个黄袍胖子是什么人啊?死胖子最是可恶,杀死此人我是最解气的了。”
他并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骂的死胖子当然不是朱童子。
朱童子有点惭愧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宝器门的人勾结外人,这人就是个叛徒,他原是我干妈的亲传弟子,不知怎么猪油蒙了心,想要跑到神鼎门去做什么内门弟子,这内门弟子会比掌门的亲传弟子好么?还有那个妖女小青,也是我宝器门的外门弟子,做导游乃是宗门任务,不知道怎么就投靠神鼎门了。”
朱童子又滔滔不绝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蛮厉害的,这个姓龙的修为不在我之下,有练气八九层了,你干翻了他,又还把一个筑基的修士海少君打成了白痴,你还是不是人啊?”说完他又锤了锤石生玉的肩膀。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却又来了一人,身材极高,乃是闓岳。
闓岳笑着对石生玉说:“师弟身体可将息好点了吧?刚被我师傅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没有血肉,可真是吓人啊。”
石生玉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忙陪笑说:“还要多谢剑师伯相救。”
他这是赔笑的样子,那里还有半点身若丈二骷髅,拳锤海少君时候的风采?简直是两个人。
朱童子说:“就是,刚带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骷髅啊,隔着骨头都能看到心脏跳动了,这个海少君真是该死啊。”
闓岳尴尬的笑了下说:“此人生死只在石师弟你一念之间啊,他现在已是废人,各位真人讨论下来最后觉得把他交给你自己处理最妥,此事已调查清楚,是他觊觎宝器门发现的火矿石在先,设陷阱要挟于你,故你是没有半点责任的。”
闓岳语气停顿了一些继续问道:“这海少君,师弟准备怎么处理啊?”
朱童子叫道:“既然交给石头处理,自然一手拍死了事。”
事情当然没有如此简单,不然闿岳也不会来了,石生玉想了想说:“闓岳师兄怎么看?”
闓岳摸了摸下巴说:“这神鼎门说到底也是我们火灵宗的下属宗派,海阳子也是金丹修士,修为非同小可啊,而且那个海少君已是个废人,师弟何不饶他一命,到时候,你好他好大家都好,各位老师尊长也好轻易摆平各方关系,宗内又得一火矿场,你到时就是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石生玉沉思了片刻说:“师兄所言甚是。”
闿岳又靠过来,替石生玉理了理衣领襟,说:“师兄我性子比较孤傲,平时你我亲近不够,倒的确是我的不是,还好你这次到没有弄死海少君,不然事情没有这么好收场,神鼎门说到底也是一个修真门派,并不容易摆平,不过你这次只是把他弄成废人,到时候掌门和众真人自然会于你分说的。”
石生玉连忙又谢了,闿岳便要告辞,走前又塞了几百块灵石要给石生玉,石生玉连忙辞了,两人推来推去,闿岳到底熬不过就又把灵石收回来,告辞了。
石生玉又斜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忽而一阵香风飘来,石生玉感觉整个牢房也被这风熏了,少了些潮湿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