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这突然来的一句,倒是让谢婉兮愣住了。当她抬起目光的时候,却发现一整桌子的人都在看着她。
只见她略显生硬的笑了笑,接着便举起身前的酒杯,朝着对面的谢琯陶举了起来。
“妹妹呀,听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在此期间我一直很担心你。不过好在你已经平安回来了,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来,我敬你一杯。”
听到这些话,谢琯陶心里自然是不信。
前些日子谢婉兮可是还怀疑自己找私家侦探跟踪她,特意跑来和自己大吵一架,现在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好心?
不信归不信,但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谢琯陶还是将眼底的疑惑和猜忌尽数收敛,化作了嘴角边一抹得体的笑。
“姐姐真是有心了。”谢琯陶也举起了酒杯,为她们虚假的姐妹情干杯。
在餐桌上,靳母十分好奇谢琯陶究竟是如何获救的。于是谢琯陶便将从飞机出事起,一直到她被救援队发现这期间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靳母只听得心惊肉跳,不停的拍着胸口道:“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没有遇上那一对打渔的父子,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就在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在为谢琯陶的遭遇而唏嘘不已甚至感到后怕的时候,只有谢婉兮感到深深的失望,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小,命可真够大的。”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霍池带着阮善柳先走。身为老板,他首先要为这个跟着他们来京城的越南女孩找一个住处。
在那之后,众人陆续散去,谢琯陶也带着儿子起身告辞。
“言儿,你去送送他们吧。”靳母站在门前嘱咐了一句。
“好的。”靳言答应了一声,接着便来到谢琯陶母子二人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家去。”
小谢熠和靳母告了别,不过靳母看起来却是恋恋不舍。她这副样子被一旁的谢婉兮看在眼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她收养了淘淘之后,本以为能够凭借这个孩
子分散分散靳母对小谢熠的注意力。
虽然靳母在日常生活中对淘淘也不错,可谢婉兮还是明显的能够察觉到,靳母在看她的儿子淘淘和看小谢熠的时候,那目光和神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灯火阑珊的公路上。
靳言认真的开着车,忽然说了一句:“说起来我必须要向你道歉,在你出事的时候我人不在京城,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所以我没能去越南找你。”
谢琯陶恬静一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没事了,完全不需要的。”
“是吗?你不生气就好。”靳言笑了笑,接着忽然又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我想问一下,当时你在海上抱着一块木板漂流,甚至已经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你的脑子里是不是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像走马灯一样的放电影?”
“这倒是真的。”谢琯陶点了点头:“在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过去的那些人和事,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会在你的脑海中飞快闪过。”
靳言显露出几分略微吃惊的神色,接着就只听他问道:“那我呢?我有没有在你的回忆中出现?”
这听起来就像是随口一问的玩笑话。
然而当谢琯陶见到他那嘴角深沉的笑意时,却发现他这个问题好像又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随意,似乎还有了一些更加深层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