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诸候临州是个富饶之地,原是先祖封给一位开国大将军的,一直听命于朝庭的节制,年年进贡,只是一百多年之后,它慢慢地有了很大的自主权,对南的态度开始随便,高兴了就进贡,不高兴时则无视于朝庭,而现在世袭继位的丰临王治国有方,一个面积只有南十分之一的小小诸候国财力已及南的一半,且兵力日益强大,南皇帝华萱王自然想约束它,想控制它,所以才会把宰相的女儿许配给王子,这样多少能牵制丰临王。
身在将相家的儿女,大多婚姻都是要与国家的命脉、前途,权力相联系的,真正能自主选择的婚姻史上又有多少?
而作为一国的宰相,赵正豪当然会以国家为重,再说“君要臣死”,你都得去死,何况只是给女儿赐了婚而已,赵正豪当然不会理会女儿的哭闹。
而大夫人再强悍,自然也不敢抗旨的,虽然知道那个王子从小体弱多病,可有幸的是,她打听到那王子长得有模有样,很是俊气,只是每到秋分、春分时季就咳得厉害,多方就医也难以治愈,如此病症,做娘的当然知道女儿嫁过去不是很幸福,可那丰临国富民强,多年之后,女儿就可以当上王后,自然也不差到哪里去。
“女儿,你就认命吧,王子他虽身子弱,可这么多年不就这样过下来了?何况他只是咳症,若是有幸用着了药,指不定哪年就好了,娘听说,他可是个美貌男子,你看了一定喜欢!”她拉过赵之燕,眼里有了笑意。
“娘,可女儿看上了三皇子,我与他是表兄妹,多亲啊。”赵之燕嘟了嘴,还是很不情愿自己的婚姻。
“三皇子性子野,你难驾驭,若是他听话,早定了王妃了,为何迟迟不选正妃?主要是皇上与皇后也无法劝动他,你也知道你二哥的禀性,你那二哥常与他相处,这样的男人能好到哪儿去?”她拍拍女儿的手,尽
显母亲的慈爱,“听娘的话,好好呆在园里看看诗书,学学女红,等着明年出嫁。”
“可那晚筵宴他竟不来,我都不知他长得如何,品性如何。”
“丰临大使说了,王子身体不适才未过来,女儿你不必在意,娘先前就说了,他长得貌美。”
赵之燕噘着小樱嘴,垂眸不再说话了。
梅香楼。
若染倚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夜色,满怀愁绪,连着好几日,李记绸庄的小伙计告诉她:“再没见着那小姑娘过来。”
若染想着他说过,小莲衣服褴褛,这心头便老念着她是否饿着了,冻着了,然后躺在哪个地方无人知道……有了心思,自然弹不好琴,唱不好曲,她已二次未登台演出,许多达官贵人每次都在院中敲桌呐喊:“让含玉姑娘出来!让含玉姑娘唱一曲!”
可就是花妈妈再三请求,若染也无动于衷。
凤儿见她满怀心思,脸上见不着了笑,心里也很担忧,她挪步过来,靠着她身旁,侧首望着她又消瘦去的脸说:“妹妹,你老是发愁也不是个事儿,姐姐想是不是雇些人来帮你到城外找找,银两姐姐来出,好不好?”
若染转过头,眼底溢出了感激之色,抓住了凤儿的手:“此话当真?”
“当真。”凤儿眼里满是真诚。
“好姐姐,今晚我就去登台,赚了银两还你。”若染笑了,转身就坐到了桌边,端起了一碗饭就吃了起来。
凤儿见状,松了一口气,漂亮的脸上绽开了美丽的笑花。
院中戏台开锣,华宇烨坐在楼上包间,执杯独酌,听到楼下歌舞开场,深凝的黑眸微微闪了闪,前两次表演她都没上来,今晚是否能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