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姑娘要参加过两年的殿试么?”月茉母子被接到了宫里生活,平日郦岚得了空闲便会去看望一番。
月茉站起身来揖了一礼,颔首笑道:“嗯,只是这些年学的浅,恐怕比不得十年寒窗的三千学子。”
“茉姑娘不必多礼,安心坐着便是。”郦岚拉过月茉的手,到一旁坐下,又叫宫人上了两盏茶,“我不过是路过看看,茉姑娘不必过谦,只要茉姑娘有心,我想不久后必能有一番成就。”
前有月安照、月英,后有月若、月茉,月家这两代人,无一不是国之栋梁,郦岚的话自然也没有半分虚与委蛇之意。
虽不同于对青家的态度,但郦岚依旧可以明确一点——月家是可信的,将来无论是月茉还是月若,都可以为郦崇所用,不消犹疑,即可当做心腹。
“崇儿总说天下学子辛苦。”
当姐姐的,无时不刻想着给弟弟铺稳当了未来的路。
郦岚想的是若有朝一日自己身子当真愈发不好,郦崇只能够靠自己的时候,身旁有的,该是全心全意辅佐他一人的,而不是因为她这个皇姐,方才效忠与郦崇的人。
诚然,无论效忠何人,皆是为国谋划。但权臣难免生了旁的心思,一朝觉得君主可欺,便会搅起四方乱事。
“平日里崇儿的学业虽说不至于叫父皇母后头疼,也总是不甚如意。”郦岚看了看月茉正在读着的书,叹道,“因而崇儿总是感念天下学子,若是没有众臣民戮力,大郦哪里来这般安宁?”
“无论是边疆武将,亦或是县城乡里,大郦国泰民安,从来便非是一家之功。”
敢走上仕途,月茉自然也是个明白的,懂得郦岚的意思,复又知道这姐弟二人如今的处境,当即便明白郦岚这是为了弟弟郦崇竖立一个未来明君之形象。
“公主殿下言重。”月茉给太原公主郦岚续上了茶,复又继续说道,“皇子殿下心系百姓万民,继陛下之贤德,承三皇之仁义,臣女虽不能以身代天下学子之口,却犹是感念。”
复又寒暄了几句,郦岚这才从月茉母女二人的住处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去寻了郦崇一趟。
其实郦崇打小儿就烦殿前某些个文官。
今天念叨后宫空虚,要母后应该识大体,教育一国之母应当如何如何大度,给父皇纳妾。自己家的事儿还鼓捣不清楚,却一天天的惦记着皇家的家事。
明儿个就是些你争我斗。好好的日子不能好好的过。
政见不和自然是正常不过的,更是能给上位者提供更多的思路。可架不住两党派明争暗斗,如何也不消停。
好不容易这些都消停了,过不了两天,就得有个死谏的。可所谓的死谏在明君这里,就显得老臣迂腐,和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深闺怨妇没有什么多大区别。
最可笑的莫过于:你真放手让他死,他反倒是不敢了……
再加上最开始那几位夫子,总讲一些女子依附于男子的话。
饶是郦崇并非女子,见着身边母后和皇姐,若是没有父皇,只要有个平等的机会,便能有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遂是也对这些话厌烦到了极致。
见郦岚进门,郦崇亲自沏了茶,放到案上:“姐。”
“崇儿。”所幸自己和父皇那段日子抽风一般以为逼一逼就能奏效的做法,没有真的同郦崇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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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天青洛同郦岚谈过以后,郦岚又去同皇帝郦璟谈了一番,二人终究是忍不下心去,遂是变换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