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根本不怪你。”常韵笛轻轻摇头道。
“可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儿了,不是么。而且,我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信任你。”单刄之的眸子,是那样的惹人心痛,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常韵笛的脸颊:“我怪我自己,明明你是我心爱的女人,可我连对你的一份信任都没有。我觉得我不配做那个你信任,可以保护你的男人了。”
只是一句话就让他这么懊悔,他是有多么的爱常韵笛呀。可他以后若是知道常韵笛一直是在骗他利用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光是被利用被欺骗就很恼怒了,竟然还是被自己最心爱最信任的人欺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
单刄之的大手舍不得的抚摸着她脸颊最后一下然后缓缓落在身体两侧,转过身没有回头:“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罢还不等常韵笛反应快步离去。
不知道最近他是怎么了,经常来常韵笛这里不说,还总是那么煽情,弄的常韵笛都有些被感染了。
虽然不知他来这里是专门看她的,还是来打探情况的,都还要时刻留意着他。能做王的人,一定没有看出去的那么简单。
单刄之一出来没走多久便停下脚步,身后跟随着的黑影也随之停住,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小段可进可退的距离。
只听他冷冷一声:“出来吧。”
那群黑影瞬间化作人形恭敬的单膝跪地在单刄之的身后,一身的漆黑在暗处根本毫无察觉,就连面部都看不见一丝的皮肤。全身包裹在漆黑的黑衣里,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们身份的神秘。
这样装模的人有七八个,就连跪在地上都是保持着阵型,显得格外威风与帅气。
“点颏王。”黑衣人之中的头头恭敬的喊着单刄之,示意他接下来的吩咐。
“给本王暗中调查常溪的身份。”
“是。”
踏入自己的寝宫,身边两侧的侍女为他宽衣解带,穿上松散的浴袍装。他抬手示意婢女们都下去,又懒散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望着天花板呆了一阵儿,想想些什么东西但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常溪……常溪,常……”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单刄之突然蹙眉,怎么都觉得不对,但是又想不到是哪里感觉不对。
哦对了!常溪!是常氏一姓,要知道姓常的人本就很少,大部分都是画眉一族。就算生下来失忆,无父无母,那为何是姓常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而另一边,那个本来待自己如亲妹妹一样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刘毅,今日见常韵笛的表情却是冷淡中又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刘毅一进门就气哄哄的把周围的侍女都赶走,然后砰的一下摔上门:“韵笛,你今天真的要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单刄之。”
此时此刻的他再也顾不上周围人对他有什么看法了,脑子里就一股劲儿的想要问清楚。
他不甘心,也是对常韵笛有些失望了。她明明答应过他的,他当时还很
感动。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想要守护的女子竟然会喜欢上自己的杀父仇人。
这个是他怎么都不可能去接受的事情!不可能!几时曾在梦里梦到过那个画面,都是不忍直视的结局。虽然只是梦,但是他真的冲动了。
呵,这个世界真是造化弄人。
“刘大哥,我……”常韵笛垂下眼帘不敢对视他认真的眸子,为什么会有些恐惧面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呢。“你听我解释呀!”
说不出的心虚。
“好!”刘毅爽快的应了:“说吧!我听你的解释!”
“我……”这话倒是噎的常韵笛更没什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对单刄之那种奇怪的感觉很早之前就有了!没办法,他真的对她太好了。
换做是谁,身为一个君主能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这么关心,都会有所感动的,而且常韵笛还是属于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你真的要我从你和单刄之之间选择吗?”常韵笛眼眶中溢出泪花,已然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没错。”男人决绝。
“那我没的说了。”常韵笛哽咽了一下,心也猛地一颤:“我没有办法从你和单刄之之间选择。”
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她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天自己喜欢的大哥哥要自己做那么为难的事情。在抉择面前,她不能不选择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刘毅,但也不忍看单刄之死。
“你真的是喜欢上了那个暴君了!你知道他残害过多少黎民百姓,对点颏一族做了多少的血事儿!你现在竟要在我面前袒护这个男人!”刘毅的眼神坚决,气势汹汹的冲常韵笛低吼:“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跟你站在一起了。”
常韵笛心又是一颤。
多么伤人的话啊,刘毅竟然能说的出口。
他有在意过她的感受吗。难道他都忘了,他们两个人在小木房里疗伤过的那些日子,虽然平淡却温馨快乐。
“刘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常韵笛再也忍不住眼中的小瀑布,哗啦呼啦一顿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