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将军杀光所有的人!!”
“杀——”
“杀!!”
一声令下……
城外烟火无情,城内死尸惨重。
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年纪尚轻还不太记事的她,这是唯一依稀记得的画面。不知如何逃离那是非之地,只记得曾经紧紧抓住她的大手不知觉中悄然松开了。
无助的她一个人哭着走着,不知自己竟走到了另外一座城市。那里没有战争,就宛如是以前的家乡。但她无依无靠,被沦落街头,娇小的身躯曾经多次受当地的小孩儿欺负。
她脏兮兮的,甚至没有一个人想去看她。她蜷缩在角落里,只能靠捡拾垃圾中的垃圾作为食物。她还那么小,却没有一点想要轻生的念头。
也许她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死亡,只知道饿了就要找东西吃,困了就要找个地方歇息。
没有父亲结实的臂膀,也没有母亲温柔的环抱,更没有……
怀念着不记得的一切,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那一刻她曾幻听成他父亲的声音,温和而低沉。
“小姑娘,你为何在这里?你的父亲和母亲呢?”一个留有胡渣的中年人,莞尔笑道。他的笑,好温柔好舒服。
她看着那中年男子,迷茫着:“我……没有。”
那中年男子看着娇小又脏兮兮的女孩,心里流露出百般却又说不出的疼爱。
她见他,饥饿和困乏错将他看成是父亲,她甜甜地一笑:“爸……爸爸。”
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呆滞,多半还是有些吃惊。但,女孩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再醒来接触这个世界,她已经全然不知什么对什么。她年纪尚轻,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已不是睡在混凝土地上,而是一张不太软的床榻,身上还盖着一床缝缝补补的被子。
而屋外却有些吵吵闹闹,但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她根本就不懂。
“你个糟老头子,你们家趁几个钱啊?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给老娘带个小崽子回来?!”
“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街头迟早要饿死!”
“她饿死关你屁事?你知道她这次发烧看医生花了家里多少钱吗?家里都要买不起粮食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么对她?”
“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多年都生不出个孩子?你也知道我喜欢女孩,为何就不能容下她?!”
“你!哎……算了!”
但进屋之后,中年男子却依然保持着友好的笑容,他坐下紧紧握住她稚嫩的小手:“乖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洛……岚邑。”女孩咬字不清的模样叫人喜爱,浓眉大眼一闪一闪的,好似放光。
这中年男子今后便对她爱不释手。因为,他也姓洛。说到底也真是缘分,不管泼辣的妻子如何挑剔他们,他们就像亲父女似的相拥相依。
渐渐地,女孩也有十来岁了。但因为那次高烧就不太记得小时候,但记忆中永远抹不去的是母亲对她的责骂和欺负!最爱
她的,只有他的父亲。
她曾在心中记恨她的母亲,却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忍痛不去理会。再长大一点,她知道他的首任本是个善良贤惠的姑娘,却因为红颜多薄命而早期逝世。再娶的,便是这个泼妇了。
她害的父亲生意越做越差,到最后只能靠种农活养家糊口。被子和衣服的补丁也都是父亲自己缝的,她知道父亲一生命苦,年幼的她又不能做什么。再加上这只会享受从来不干活的母亲,叛逆期的她更加恨透了她。
一日集市上,她看到宫榜上张贴高薪聘14岁左右的青春期女孩,她出生卑微根本不懂得那是什么。听周围人窃窃私语才得知,那是绣眼宫才用的高等丝绸,挂于各处以视消息。
挎着小篮子,过桥时路过湖面,低头望着水中波光淋漓的倒影。心中产生一念只想,她这个模样打扮起来还算俊俏,是否可以像榜上所说,可以拿好多好多的钱。这样,就可以让父亲干活不那么辛苦了。
回到家时,站在门口便听到里面二人的争吵。一声比一声响亮,也许这是家常便饭了,女孩刚想进去为父亲打抱不平,就听到父亲用力的咳嗽声。
女孩心中顿时一缩,吓得冒出了冷汗,急忙跑进屋。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大口呵气的父亲,他的手还用力的死死抓着胸口,疼痛难忍的模样实在让她也不好受。
“爸爸!”她一下子哭出声,根本顾及不得一旁事后才吓到的罪魁祸首:“爸爸,你没事吧!邑儿这就带你去看医生!坚持一下。”
“不……不了,咳咳!”中年男子痛苦挣扎,却始终不舍得存下来的那点积蓄:“那些、那些钱……留着,留着给邑儿读书!爸爸不能供你上学,但书籍却是、是……要买的。”